包揽了家里所有的活计。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轻手轻脚地做好早饭,稀饭的火候熬得刚刚好,配上从供销社买来的咸菜。
等顾青羽洗漱完,温热的早饭已经摆在了桌上。
他不再去那个让他憋屈的档案室,而是请了长假,每天在家洗洗涮涮。
顾青羽换下的衣服,他一声不吭地拿去洗了,用搓衣板卖力地搓,肥皂的泡沫溅得满身都是,洗干净了,再一件件晾在窗外的竹竿上,衣角都拉得平平整整。
地板被他用抹布擦得能映出人影,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也都被他刷得锃亮。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总是沉默的,但顾青羽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上。
她看书,他就在一旁安静地坐着,她发呆,他就给她递上一杯热茶。
他不再试图去触碰她,也不再说那些甜言蜜语,只是用行动,笨拙地,却又执着地,一点点修补着两人之间那道巨大的裂痕。
顾青羽依旧不说话。
她像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个男人在家里忙前忙后。
她看着他笨手笨脚地学着和面,弄得满脸都是白粉,看着他洗碗时被碎掉的瓷片划伤了手,自己默默地找了块布包上。
她心里那堵冰墙,似乎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温情攻势下,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她会想,或许,他真的知道错了。
或许,赶走了他妈和他妹,他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
可每当这个念头冒出来,霍秀秀脖子上那条刺眼的围巾,还有她额角这道已经痊愈的伤疤,就会立刻跳出来提醒她,那些羞辱和疼痛,是真实发生过的。
这天晚上,霍国安做了一桌子菜,甚至还凭票买了一小瓶酒。
“青羽,陪我喝一杯吧。”他给她也倒了一小盅,眼神里带着恳求。
顾青羽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端起了酒盅。
“这一杯,我敬你。”霍国安仰头,将杯中辛辣的白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眼睛瞬间就红了,“是我对不起你。”
他又倒满一杯:“这一杯,我罚自己,我混蛋,我不是人!”
说着,又是一杯下肚。
顾青羽默默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