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国安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
麻袋里装的不知道是什么陈年旧货,沉得像铁,还散发着一股霉烂和灰尘混合的呛人味道。
他每搬一袋,鼻腔里就灌满粉尘,咳得撕心裂肺。
那个姓王的老头就搬了个马扎,坐在仓库门口的阴凉地儿,端着个大茶缸,一边喝水,一边拿眼角瞥他,眼神跟看一只正在卖力刨食的土狗没什么两样。
“使点劲儿,年轻人,腰杆挺直了!你这身子骨,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还不如?”王库管呷了口茶,慢悠悠地喊。
霍国安咬着后槽牙,把一口带血的唾沫咽了回去。
考察期?
这就是顾卫国给他的考察期!把他扔到这个不见天日的仓库里,干最脏最累的活,还派了这么个老东西来监视作践他。
他不是傻子,他瞬间就明白了顾卫国的用心。
这老狐狸,根本就没信他,嘴上松了口,实际上是想用这种方式把他折磨走,让他自己受不了滚蛋。
到时候在顾青羽面前,他还能落个给了机会但他自己不中用的好名声。
好,好得很。
霍国安将一个麻袋重重摔在板车上,发出一声闷响,脸上汗水和灰尘混在一起,划出几道黑色的泥印,看上去狼狈不堪。
他越是狼狈,心里的恨意就越是像野草一样疯长。
……
自从她阮文医好了那个被两家医院误诊的干部家属后,阮大夫的名声就在家属院里彻底传开了。
大家不再把她当成那个抢了顾青羽未婚夫的乡下丫头,而是真正当成了一位有本事的医生,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
“阮大夫,您再给我看看,我这多年的老毛病,吃了您三副药,晚上睡觉腿都不抽筋了!”
“阮大夫,我上次带我娘来看的,她现在都能下地走两步了,特地让我来谢谢您!”
道谢声和称赞声不绝于耳,阮文只是淡然地点头,开方,取药,有条不紊。
她不需要这些虚名,但她也明白,这些是她在这个地方立足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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