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般的疲惫和解脱。
“我打完了。”她道。
“嗯。”阮文点了点头,“打完了,就该办正事了。”
她走到顾青羽面前,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递给了她。
“这里面是补气血的药丸,你每天吃一粒,先把身体养好。”
“等回了京市,我再给你,用针灸调理。”
顾青羽看着那个瓷瓶,愣了很久。
最后,她还是接了过来,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谢谢。”她小声地道。
这是她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对阮文说谢谢。
“不用谢我。”阮文摇了摇头,“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你现在,就给我写一封信,给那个周秘书。”
“信的内容,不用我教你吧?”
“我知道该怎么写。”顾青羽点了点头。
她转身,走进了那间,低矮破败连窗户都糊着一层破报纸的土坯房。
阮文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里光线很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发霉的味道。
除了一张用几块破木板搭起来的床和一张缺了一条腿的桌子,屋子里再也看不到任何一件像样的家具。
很难想象,顾青羽就是在这里度过了她人生中最黑暗最绝望的一段时光。
顾青羽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破旧的皮箱。
那是她从京市来的时候唯一带的行李。
她从皮箱里拿出了一沓已经泛黄的信纸和一支钢笔,坐在那张摇摇欲坠的桌子前,开始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
她写得很慢,也很用力,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写进这封信里。
阮文站在她身后,看着她那瘦弱却又挺得笔直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理解这个女人了。
她们其实是同一类人,都曾经被自己最爱最信任的人伤得体无完肤。
也都在绝望的深渊里拼命地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