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要他考出去,就光耀门楣了。
而冯家那样富裕,好不容易出个读书人,不正是商贾之家提升阶层的最好机会吗?只要冯金宝出人头地,冯家就真的富贵双全了。
可惜,那夫子到现在都不能理解,为什么林家夫妇不准林松考科举,更不能理解冯家也不准冯金宝考科举,好像青阳城是个什么宝地,怎么都不能离开一样。
冯金宝自己当年也疑惑,因为他本来以为家族定然是会全力支持他考取功名的,毕竟他爷爷和父母对于他读书这件事都很在意,常常督促他不可荒废学业,到头来,就只是让他博闻强识?
当然,冯金宝自己也没那么大野心,他本来想往上走,只是觉得那样是保护家族的最好途径,长辈反对,便放弃了。
那次离家,适逢西辽国皇室风波不断,从小就崇拜容氏将门的冯金宝,直觉东明和西辽多年的争斗或许就快有结果了,而冯金宝希望容岚嬴。
因此,冯金宝那个时候离开家去找段云鹤,绝不只是想去玩玩儿,他是有目的的。
段云鹤成为容岚的义子,让冯金宝意外,羡慕,同时也成了他眼中一个可以合作的好机会。
说白了,冯金宝当时是想利用段云鹤,跟容氏皇族打好关系,如此日后若是出现什么大的动荡,冯家还能多一条退路。
虽然冯家在西辽只是商贾,但生意做得太大,一旦要打仗,是无法置身事外的。
当然,这不代表冯金宝没把段云鹤当朋友,只是那个时候,他们对彼此的信任都有限,更多的是生意场的朋友,互惠互利。
只是,冯金宝没想到,他那一次离家,竟然成了永别。
再回去,满目疮痍,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遍地血迹的画面,就该他心中抽搐着疼,疼得无法呼吸……
清冷的月光照着冯金宝脸上的泪痕,他在心中默默地跟每一个亲人告别,把想跟他们说的,却再没有机会说的那些话,认真地念给他们听。
不知过了多久,冯金宝一动不动,身子都麻了,脑袋也终于放空,僵直地坐在那里,闭着眼睛昏昏沉沉时,听到外面有人唤他的名字。
“冯三儿。”
是段云鹤,冯金宝想。
只有段云鹤会这样叫他,尾音上翘,带着几分戏谑的亲昵。
但冯金宝没出声,甚至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
他想段云鹤定然是回来陪他,要跟他喝酒的,可他今夜真的不想喝酒,不想说话,不想见任何人,只想自己待着。
等段云鹤以为他睡着了,应该就走了吧。
谁知段云鹤叫了几声没听到回答,又开始敲门。
冯金宝皱眉,让他敲,就不理,过一会儿就走了吧。
“这么大声冯三儿都听不到,该不会是上吊了吧?”
门外传来段云鹤惊呼的声音,冯金宝额头跳了跳,下一刻,门就被段云鹤大力踹开了。
冯金宝不得不睁开眼,抬起头,表示他没上吊,段云鹤想多了。
结果,冯金宝却愣住了,因为来人不止段云鹤,他身后还有不少身影,虽然逆着光看不清。
“冯三儿!
你没事吧?”
段云鹤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冯金宝跟前,捏了一下他的脸,摸了一下他的脖子,凑近看他睁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