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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公主····我···我去去就回。”
一向长袖善舞的三哥变得木讷口吃了。
他这是怎么了?
天空中有几朵乌云翻滚,狂风也骤然变得急迫了。
吹着院子里的树木东倒西歪。
杨落外院里。
年迈的太医提着药箱,小跑着进门。
如果不是杨家有功勋,宫里也不会这么快就让太医出诊。
而且还是居功至伟的院正。
此时此刻的杨母,已经不是前几天看到的那般鲜活,她神色憔悴,眼底青黑,一脸的焦急和疲惫,刚他们已经叫了家里的府医看过了。
情况不容乐观,迫不得已才去宫里求了院正,杨母的双手紧抓着杨落的手腕,好似生怕一放手,床上的那个少年便会消失。
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了,一直都严加管教着。
怎么会莫名其妙和人发生口角呢?
院正心底一叹,行了一礼:“夫人!”
杨母猛地抬头,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说道:“快,快给我儿看看,他怎么昏迷不醒啊?”
年迈的院正立即上前,掀开被子,诊脉,检查伤口,脸色越来越凝重。
杨母等得心焦,按捺不住道:“陆院正,您是宫中最好的太医,一定能让我儿好起来的,是不是?”
院正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杨父紧跟着走了进来,拉住激动不已的杨母,镇定地看向院正,拱手道:“照实说!”
他虽然已经极力保持冷静了,可声音里隐隐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的情绪比杨母好不了多少。
他和杨母是少年夫妻,感情深厚,而且杨家历代为官都有家规不许纳妾。
免得后院所谓的儿女情长,扰乱了男子在前朝的建功立业。
陆院正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欠身一礼:“杨将军,恕我才疏学浅,学艺不精,无能为力!”
房间里安静了一刹那,杨母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把抓住了陆院正的衣襟,怀着一丝希冀问: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我没听清楚……我儿只是普通的擦伤对不对?”
陆院正被她摇晃得根本站不住,却不忍再重复一遍自己的答案。
“夫人!”
杨父上前,给旁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边上的抹眼泪的嬷嬷会意,上前,挽住了杨母的手道:“夫人,你先顾好自己的身体,少爷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杨父虽然看似镇定,可是颤抖的嘴唇,还暴露了他心里的痛苦,他点了点头对院正道:“贱内刚太激动了,您别放在心上!”
陆院正哎一声怜惜道:“夫人也是关心杨将军,老夫能理解,只是,请恕老夫多嘴一句,杨将军恐怕他撑不了多久了,还请将军早做决断!”
这相当于给杨落判了死刑?
是安排后事?
虽然杨父心有不甘,心里燃起的一点点希望,也慢慢的散开去了。
最后只剩下无尽的苍凉。
杨母闻言,直接在嬷嬷的手上晕了过去。
“夫人····”
“夫人·····”
屋里人仰马翻、哀嚎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