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自稳住心神,跪在地上哭道:“云安长公主明鉴……奴婢、奴婢方才就说过,赏荷宴是皇贵妃娘娘办的盛宴。”
“奴婢身为永寿宫的宫女,生怕底下人办事不经心,怠慢了各位贵人,尤其是晋王殿下这样的贵客。这才想着事事亲力亲为,力求周全,绝无半分他意啊!”
“奴婢只是……只是想办好差事,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这番说辞,将自己摆在了一个忠心为主,恪尽职守的位置上。
云安长公主柳眉倒竖,还想再驳斥,沈知念却已缓缓开口:“云安!”
她目光平静地看向云安长公主,语气却带着一丝冷意:“太医与慎刑司均已查验清楚,冰巧并未下药,汤水也无毒。事实俱在,她乃是受辱之人。”
“你此刻不去追问加害者,反而一再质疑受害者的动机与言行。难道在你看来,受害者便活该受此屈辱,甚至尽心当差也有罪不成?”
沈知念心中自然清楚,冰巧对晋王定然存了攀附之念。
但此刻,她与南宫玄羽的目标高度一致,那便是将酒后失德,玷污宫女的罪名,钉死在晋王身上。
既然如此,冰巧就必须是一个完美无瑕的受害者。
冰巧何等机灵,闻言立刻心领神会,朝着沈知念的方向重重磕头,哭声里充满了感激和委屈:“多谢娘娘!多谢娘娘为奴婢主持公道!”
“奴婢……奴婢真的只是尽本分罢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仿佛所有的冤屈,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洗刷。
云安长公主张了张嘴,还想继续为晋王辩解,帝王却已经失去了耐心。
他衣袖一拂,声音如同数九寒冰,沉声道:“够了!”
“晋王南宫玄澈行为不端,秽乱宫闱,事后更妄图诿过他人,其行可鄙,其心当诛!”
“朕念及血脉亲情,只革除其亲王爵位,降为郡王,罚俸三年。即日起闭门思过,不得参与朝政!”
众人闻言皆是心头巨震,面色微变。
这道旨意对南宫玄澈来说,更是如同晴天霹雳!
虽说他的爵位只降了一级,但其中的差别,宛如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