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被决绝所取代,“带上竹竿,我们走不远的,如今也只能……只能把他留在这里了。”
我心里难受,却也明白师父说的是事实。
在这危机四伏的墓里,我们早已自身难保,根本无力带走一具遗体。
一旦被包打听他们追上,到时候谁都活不下去。
留下竹竿,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只是……
只是将曾经的同伴,将刚刚为师父‘挡枪’的同伴,丢弃在这暗无天日的阴冷墓里,实在让我心有不忍。
等三娘用纱布将竹竿脸上的血污擦拭干净后,我默默把竹竿,挪到了一处相对干燥的角落里。
“竹竿,你就安心在这里睡吧!“”
我看向竹竿苍白的脸颊,轻轻开口,“你嘱咐我的那些话,我都记住了!”
“走吧!”
师父低喝一声,率先转身,向着岔道深处走去。
我将那个染血的布包仔细贴身收好,最后看了一眼他那苍白却已安详的面容,猛地转身。
跟上了三娘和陈冲以及那个卸岭汉子。
这条岔道蜿蜒曲折,一路向下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越往下走,空气越发阴冷潮湿,石壁上都挂满了冰冷的水珠,脚下更是泥泞不堪,很快淤积起半寸深的积水。
每踩一步,都会发出“啪嗒”的轻响,在这死寂的通道里被无限放大,敲打着我本就紧绷的神经。
“地面越来越湿了……”
我压低声音看向师父和三娘,“也不知道大锤现在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摆脱掉包打听他们的追击?”
“大锤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的!”
三娘语气肯定,只是她那紧攥的拳头,暴露了她内心的担忧。
又前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我发现前方的通道,似乎变得更加开阔了些,那隐约的水流声,也变得愈发清晰可闻,而且它不再是单一的滴答声,而是连贯的水流潺潺声。
“水流声?难道这墓道深处,还有地下河?”
我看向师父,心头有些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