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就会推门进来,骂骂咧咧地说我又偷懒不干活。
可现在,
这屋子空得让人心慌。
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缓缓滑落,最终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怀里的褡裢落在了膝头,那团褡裢上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让我整个人都忍住不颤抖起来。
虽然一切如常,
但我知道,
什么都不一样了。
从今往后,
再也没有那个嗓门洪亮,会举着扫把追着我打的师父了。
铺子里,也不会再有那个抠抠搜搜,却总是准时把工钱发到伙计手里的掌柜孙八指了。
不知在地上瘫坐了多久,
直到双腿麻木得失去知觉,我才挣扎着扶着门板站起来。
目光扫过师父睡的那张硬板床,那张磨得发亮的八仙桌,还有墙上挂着的、师父说是镇宅用的那把锈迹斑斑的青铜短剑……
每一样东西,都在无声地撕扯着我的神经。
最终,
我的目光定格在桌子下方。
那里有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
在大锤三娘他们离开准备,在从秦都鬼市回来的当晚,师父曾醉醺醺地指着那里对我说:“瓜娃子,老子……老子压箱底的本事,都在里头咧……哪天老子要是嗝屁了……箱子里的东西……就……就归你了……”
当时我只当师父是喝多了胡诌,还笑着给他斟酒,让他别说晦气话。
不成想,
这次师父在抱着女尸跳下铁链时,又一次说了这话。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挪开桌子。
按照记忆中和师父某次酒醉后模糊的印象,我蹲下身,手指在墙角几块看似严丝合缝的青砖上依次按压。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墙角的一块地砖微微弹起,露出了个一尺见方的空间。
暗格里只有两样东西。
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