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上的水又浑又急,水底哈都是璇儿,这时候还过个甚?你这俩后生可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那啥时候能过河?”我又问。
“再等个几天吧,等这渭河的水稳当些再说!”
“要等几天?”我急了。
距离小暑就剩下不到十天了。
我不仅要去一趟坐地虎的堂口,还要回秦川给铺子里那些伙计发工钱。
以前师父在的时候,都是按时按地准时发工钱,如今我接手了铺子,自然不能坏了这个传统。
“老汉额也急的很,可有甚用?”
老艄公望了眼奔涌的渭水,叹了口气,“每年到了汛期,能不能过河,全得看龙王爷的脸色,以老汉额的经验来看,少则三五天,多则六七天才能再次过河!”
说完,老艄公吐出一口烟,不再理会我们。
瞧着天色越来越黑,我只好带着胖虎,按照老艄公的指引,顺着河岸往上走了两里地,在一个名叫‘赤沙镇’的地方住了下来。
赤沙镇只有一条主街,两侧的房子,也多是掺了稻草的黄泥砌成。
这镇子不大,但因为紧挨着华州渡口,南来北往的人不少,因此倒也显得格外热闹。
不过镇子上的居民,似乎对外来人并不热情,反而显得有些警惕。
我跟胖虎刚走进镇子,几个在两侧闲聊的汉子,立刻停下了话头,他们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们,看的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这些汉子,他们皮肤个个黝黑,身材精瘦,显然常年与水打交道。
我带着胖虎,在镇上唯一一家旅店住了下来。
店老板是个沉默寡言,眼神有些阴郁的干瘦老头,姓薛。
大家都叫他老薛头。
他总是用手撑着下巴,一幅怎么都睡不醒的模样。
等我在登完记,交了房钱后,老薛头从抽屉里摸出一把钥匙,看也不看就丢在了柜台上,“二楼左转,最里头那间!”
胖虎面色不悦,正欲说话被我用眼神阻止。
“晚上没事,莫要出门。”
等我拿起钥匙准备离开时,老薛头突然抬起耷拉的脑袋,没头没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