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钱——因为效率高,他今日的报酬比往常又多了几十文。
他没有像其他屠夫一样急着去喝酒或闲逛,而是揣着还带着体温的铜钱和碎银,径直走向了城西那家他常去的“陈氏铁匠铺”。
铁匠铺老板是个沉默寡言的黑壮汉子,见是熟客,只是抬了抬眼。马长征的目光掠过墙上挂着的各式兵器,最后落在一柄样式最普通、毫无装饰的厚背直刃刀上。刀身长约两尺三寸,宽背薄刃,线条朴实,透着一种可靠感。
“老板,这刀,再加磨锋利些。”马长征递过去一块碎银。这是他省吃俭用,加上近日工钱上涨才勉强凑够的。
老板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将刀放在磨石上,伴随着有节奏的“沙沙”声,刀锋渐渐泛起幽冷的寒光。马长征静静看着,这柄刀,将不再用于屠宰牲畜,而是他未来安身立命、守护希望的伙伴。
取了刀,他又绕道去了“丹霞阁”。依旧是那古色古香的柜台,依旧是那位面无表情的伙计。马长征小心翼翼地数出一两银子,换回了一颗用粗糙油纸包着的暗红色丹药——气血丹。
回到他那狭小却收拾得干净的窝棚,马长征先是将新买的刀郑重地放在枕边。然后,他取出一颗气血丹。丹药龙眼大小,散发着淡淡的草药腥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气。
没有犹豫,他仰头将丹药吞下。丹药入腹不久,一股熟悉而强烈的热流便轰然炸开,如同点燃了一把火,迅速流向四肢百骸。
他不敢怠慢,立刻在板床上盘膝坐下,依照《磐牛劲》的法门,引导着这股澎湃的药力融入自身的真气循环。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丝原本如同溪流般的真气,在气血丹的催化下,如同迎来了春雨,变得汹涌起来,孜孜不倦地冲刷、拓宽着细微的经脉,滋养着干涸的气血。肌肉的酸痛在高热中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力量的饱胀感。
这每月四两银子的巨大花费,带来的提升是实实在在的。
调息完毕,已是傍晚。马长征睁开眼,精光一闪而逝。他拿起枕边的新刀,走到窝棚外那片相对空旷的垃圾场边缘。
夕阳的余晖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他握紧刀柄,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与掌心传来的冰冷触感。他没有学过任何高深的刀法,只能将从屠宰场领悟的“精准”、“发力”,以及与瘦猴对练中学到的“步伐”、“闪避”笨拙地融合起来。
他一遍遍地练习最基础的劈、砍、撩、刺。动作僵硬,毫无美感可言,却带着一股子狠劲和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