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又气又恼。
他也试图和老爹说过,要不下点狠的把乱象狠狠整理一下,但那狗皇帝没理会他的建议!
有时候朱厚照真心觉得,自己小时候崇拜的老爹,疼爱他的父皇的一些政策真的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还要硬。
其实朱厚照的眼光相当毒辣,虽然说朝廷的“开中法”
招商贩运粮给商贩盐引的做法在前期确实是好处多多,一旦边防有警,粮草缺乏,招商纳税,无不响应,动员效率简直了。
韩文甚至在奏折中说:“国家之务莫过于边饷,飞挽之力莫良于盐法。”
说的就是这“开中法”
。
但不变的死法总会随着时间的变迁弊端丛生。
从洪武爷到弘治朝历经百年风雨,豪强争夺输粮换盐,民间私自走私开采,养出了富可敌国的盐商,他们只想要这盐的暴利,给边军送粮那费力不赚钱的买卖再难入他们的眼。
所以大明的边防才会越来越虚弱,连送粮的都跑路了,饿着肚子怎么和别人拼?
而这些贩卖私盐的,又有一部分是通过弘治皇帝手中得到的盐引直接从盐场拿的官盐,做的就是空手套白狼的无本买卖!
就是趴在大明的身上吸血!
有这么一群目光短浅、贪得无厌的外戚、勋贵、文官,大明的灭亡似乎早就有了预料。
哦,其中最狂的最无赖的也当属朱厚照、朱厚炜那两个亲娘舅了。
谁让他是弘治皇帝小舅子呢?哭哭穷卖卖惨就从老好人弘治手里拿到一大把盐引,真躺着就把钱赚了。
“明天的训练就交给张锐自己吧,让王守仁帮他一起,咱们去看看店面,把卖盐这件事落实一下。”
朱厚炜打了个响嗝,大手一挥,决定到。
月落日升,朱厚照两兄弟便坐着马车朝着京城而去。
盐,作为自古以来的财政大要,比起其他的自然要更加重视一些。
“你要是真能再度把盐收回手里,那朝野上下不知道得多震惊呢。”
朱厚照无聊的看着窗外,搭着话。
“事在人为嘛,这么赚钱的事情没理由不插一手白送给他们啊。”
“这次,我不仅要和那些盐商抢市场,我还要把盐价打下来!”
“让咱大明的百姓都吃上既便宜又高品质的盐。”
“你倒是有志气,真不愧是我朱厚照的弟弟”
“随我!”
朱厚照叉腰。
“不过”
“不过你拉上我干嘛啊,我不想回宫啊,这进城了父皇绝对会收到消息,本宫一时半会怕是跑不了了。”
在两兄弟说说笑笑间,马车突然停下了。
“啥情况啊?”
朱厚照探出小脑袋看着,却见一辆品相极好,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马车挡住了他们的路。
“你们瞎吗!
这么宽的路不会走,还不让开!
惊扰了贵人你们可担待不起!”
刚一停下,对面的马夫便开始叫嚣起来。
“老孙,什么情况。”
马车内,隐隐传来一位少年的声音。
“无碍少爷,一个不开眼的不会驾车挡了咱的路。”
“行,尽快处理,别浪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