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免税?本王怎么记得是有取得一定功名的读书人可以在一定范畴内减免税赋?”
“而且这免税是需要申请且仅限于家庭贫困者的,不同地区依据不同情况减免的额度也会有所差异。”
“是什么时候,又是谁将它变成了这个样子?”
朱厚炜眉梢一挑,冷笑道。
“太祖皇帝当时推出对读书人的种种优待是因为国朝初定,希望给予学子们优待让我大明可以迅恢复生机。”
“怎么传着传着,一代代过去这优惠力度越来越大,以至于不算历代新开垦之耕地原先所有的
八百万顷都被‘优待’去了一大半?!”
这个“被”
字,朱厚炜近乎是咬着牙说的。
“你觉得,这是应该的?”
“以天下一半的土地供养数十上百万的读书人,甚至这土地大部分都还集中在更少的一部分人手中?”
“居心何为,天下到底是大明之天下、天下人之天下还是谁之天下!”
朱厚炜火力全开,近乎是飞龙骑脸一般对着整个朝堂乃至整个仕林在开大。
“诸位大人,谁来给本王解答一下这个问题?”
朱厚炜冷笑一声,眼中的冷漠让人心生寒。
镇国府育十几二十载,政、商、军乃至民心上多管齐下,到了如今他跟朱厚照皆处壮年,也真正掌权。
是时候图穷匕见了。
“诸卿,谁来为蔚王解惑?”
朱厚照看着极少“火力全开”
展威的朱厚炜不由咋舌,难得没有选择亲自撸袖子当“主角”
而是从旁为朱厚炜掠阵。
“厚炜这气魄好啊,要是一直能这样朕就可以放心把朝堂交给他了。”
“陛下。”
刘建沉默许久终是站了出来。
“若如蔚王殿下所言,田亩之事朝廷确实缺乏考察,但此事涉及过深,若是枉动恐会引起难以想象的动荡,会伤”
“伤什么?”
朱厚炜不等其说完直接开问。
谢迁叹息一声拱手站出:“陛下,殿下,此事恐伤国本。”
看朱厚照、朱厚炜这般态势,刘建、谢迁等老臣很清楚镇国府在这件事上肯定是已经有了很深的调查。
但问题就在于,朝堂上乃至于他们本人,都是这“功名优待”
的实际受益者。
在这朝堂上站着的有一个算一个,谁家没吃过这些好处。
若是没这些好处,就光靠当初大明那点死工资,别说体面,能不饿死就不错了。
且华夏人对土地的感情有多重,对土地的重视程度有多高,其实是有目共睹。
达了不搞地,在这个文明内简直就是脑子有毛病。
土地才是最保值的不动产。
只要家里有地,能保住地,一切问题都不算问题,根基就还在。
所以真要按死标准算,朝堂上这些文官基本全都得拉去砍头砍上百八十遍。
当然,邓艾这种怪胎可能例外。
“国本?”
朱厚照眉梢一挑,都不待朱厚炜开口便抢先一步问道。
“那依谢卿的看法,何为国本?”
“是那几十万、百来万手无缚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