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没有一丝笑意,完全没有与“老同僚”见面的兴奋感,反倒是满脸的愁容。
喝酒时也是心不在焉,有时候还走思儿。
苏浩和老爷子早就看出来了。
“说说吧。”
老爷子倒是很坦然,既然在预料之中,那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兵来將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是在拐子胡同一家小饭馆里吃的饭。”
王必吟缓缓说著,“吃饭的时候倒没什么,大家一团和气,共同讚扬新种家的新景象、新气派、新发展。
饭后,我被我的那个属下——原来的一个副营长,叫到了后院,一个屋里单独谈,口气就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
苏浩不由得问道。
“从我被俘后,这十多年的情况,他们都了解。包括我的家庭情况,孩子在哪个学校上学,等等。
真特么的!”
王必吟是很少爆粗口的,这时也是不由得来了一句“国骂”。
明显的,这是一直被盯著、被踅摸著,现在又是被威胁著。
“老苏,我想把家也搬到刘家庄来!”
王必吟忽地说道。
“怕了”
老爷子正在卷著一根纸菸,头也不抬地问著。
“你就是把家搬过来,他们也知道。不但於事无补,反倒是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苏浩则是缓缓说著。
“小浩说得对!”
老爷子將卷好的一根纸菸递给了王必吟。
“我不抽菸,你还不知道”
“抽一口,静静心。我瞅著,你心乱了。”
老爷子执拗地將烟递给王必吟,还擦著了洋火,给他点上,“我知道你顾虑啥。”又是说道,“怕了,就收手吧。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不甘心!”
王必吟抽了一口老汉烟,呛得连连咳嗽,最后还是把烟还给了老爷子,“无福享受,还是你抽吧。”
“我才35岁,我家涛儿才7岁,我不能就这么人不人、鬼不鬼地过一辈子。我也不想让我儿子,一辈子背上个反动派后代的骂名!”
王必吟眼望屋顶,说著。
许是酒精的作用,满脸的通红,脖子根儿都是红的。
“这话对!但脱胎换骨,没那么容易!”
老爷子抽了一口烟,吐出了嘴里的菸丝,“说白了一句话,你这叫立功赎罪!赎罪就不说了,立功功从咯哈来
那就得提溜著那些特务的人头,来立功!
拿著你的命来立功!
而对他们来讲,那就叫『叛徒』。叛
徒的下场会是什么你自己也知道!
这个坎儿你咯哈过不去,没做好准备,我劝你那就撤!
放心,我这里还收留你!
你不立功,但也不再危害国家,这嘎哈就很不错了。”
老爷子眯著眼,抽著烟儿,看著王必吟。
“王老师,他们怎么会直接找你谈没考验你,观察你,让你先给他们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