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绩四海皆知,他在异国也有所耳闻,这可以解释为李世民文治武功远迈前朝,他在倭国也听说过;但也可以解释为贵国先帝弑兄杀弟,逼父夺位的那点丑事,我都知道了,你也别在这里吹牛逼了。
王文佐若想把当初中大兄皇子杀有间皇子的事情拿出来说事,那就是自讨没趣了。
弘度!
王文佐抬了抬手,制止住还愤愤不平的崔弘度,笑道:贵国中大兄皇子的诸般功绩,在下所知不多,倒也不知道中臣卿所言真假,姑且权当是真吧!
不过他妄动干戈,启衅于大国,致使师徒丧于海
外,子弟肝脑涂地、舟楫荡尽,百姓怨尤、府库空虚,这些总该是事实吧?鄙国太宗文皇帝可曾有这等事?非是在下妄言,中臣卿以中大兄皇子与我太宗文皇帝相比,只怕有些不妥!
面对王文佐这番诘问,中臣镰足顿时哑然,凭心而论,中大兄皇子当得起他这番的评价,否则王文佐也不会将其视为心腹大患,处心积虑要将其除掉。
但问题是历史从来是以成败论英雄的,不管中大兄皇子的大陆政策有多大的合理性,也不管他的筹划布局多么出色,白江口一战的惨败就是铁一般的事实,此时对他最好的评价也就是自不量力,毕竟他还来不及完成后来的律令制国家改革,功绩自然也没法算在他头上。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假如李世民在泾川惨败给薛举时死于乱军之中,或者玄武门之变时李元吉不是用弓弦勒脖子,而是用匕首捅,历史对李世民的评价自然大有不同。
中臣卿!
王文佐咳嗽了一声:在下斗胆问一句,贵国之先主已经去世有些时日了吧?为何至今还王位空虚呢?
王文佐的提问仿佛落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激起了一池的涟漪,中臣镰足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大使有所不知,鄙国与贵国不同,先王去世之后,继位之人须得众人推举,不是先王一纸诏书便可私相授予的!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来中大兄皇子只是继承者之一呢?
中臣镰足艰难的点了点头,这正是他竭力想要隐瞒的,不够事到如此,想要继续隐瞒已经不可能了。
那要不这样吧,假如贵国短时间内无法决定何人为王,那就让几位可能的继承人一同接受国书便是!
一同接受国书!
对呀,反正未来的贵国之王必然是其中之一,本官也算是完成上命了!
否则这么拖延下去,总也不是办法!
中臣镰足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王文佐这是一着妙棋——这样一来,中大兄皇子至少在与唐人使节会面这件事上着实了只是继承人之一的身份,也承认了其他两人的继承人地位,不啻于是一个巨大的让步。
像这样的事情不是他有权力应允的。
此事干系重大,下官无法给您确定的答复,须得先回去禀明!
也好,不过最好不要拖延太长时间!
王文佐笑道。
一定!
中臣镰足松了口气,笑道:敢问一句,贵国国书中大概有哪些内容,让在下回去后也好与上头说话!
中臣镰足的这个要求倒是不过分,这也是当时国际关系之中的惯例,毕竟到了两国首脑接受国书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最后阶段,如果那时候发现国书上写了什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