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紧接着——轰隆!
维系了十几年的木门,轰然倒下,像是倒在王成心尖尖上,整个人都颤了瞬。
他下意识抓住王翠娥的手臂,指节深陷。
王翠娥吃痛怒骂:“你要死啊。”
她年纪大了听力不好,只听到了木门倒塌的声音,知道裴直回来了。
却不知道,一道低沉有力的脚步声,在房门后停下。
王成脊背一凉:“娘...小...小崽子疯了。”
从前就算再怎么苛待他,他也是一副无所谓,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
直到前不久,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抢粮票,还打人。
直觉告诉他,气头上的裴直不好惹。
砰——!
房门被踹得嗡嗡作响,王翠娥吓得所有话都咽了下去。
“真的疯了,快跑啊!”
两人推开窗,争先恐后地爬出去。
王成身体太大,爬到一半下半身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砰砰!
身后的还在响,甚至开始摇晃,门板周围的土砖开始松动,土灰簌簌落下。
再踹几下,房门都得被踹坏不可。
“快点啊!让你平日不要吃这么多。”
王翠娥扯着王成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往后拖。
终于,房门被裴直踹开的前一秒,两人扑通一声同时后仰躺在地上,疲软地喘着气。
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房间,还有大开的木窗,露出两人煞白的脸。
裴直面无表情地追出去,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待看清后,王成吓得失声尖叫。
裴直手里拿着的,竟是平时松土用的锄头,尖锐的铁皮边缘泛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