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直抬眼,黯淡阴沉的眸子里瞬间燃起光亮。
他扯唇笑了。
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满眼满眼不舍。
明明是自己主动提出的离开,却表现得像条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狗。
舒窈一句话,他就屁颠屁颠飞奔回来,连门都忘了关。
与狗的区别大概就是,此时嘴里没有叼骨头,屁股后面没有晃个不停的尾巴。
直到被抱住,舒窈还有些懵。
怎么感觉这厮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好家伙,玩欲擒故纵呢?
“窈窈...”
裴直蹭着舒窈的脖颈,温凉的唇贴着柔软的肌肤一下一下啄吻,心里又酸又胀。
他好后悔。
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
可窈窈居然真的让他滚,裴直差点绷不住流下眼泪来,硬撑到走出病房才红了眼。
他悄悄把眼泪蹭到舒窈的衣领上,掩饰自己的纠结与狼狈。
舒窈冷笑,抓住他的头发想将人扯开。
扯不动,裴直脑袋又热又重,几乎是长在她身上。
“怎么不走了,刚刚不是挺有骨气的?”
骨气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裴直小小年纪,深谙这一点。
他抱着舒窈不松手,小声承认:“没骨气。”
舒窈气笑了,五指用力。
头发被她攥在手里,裴直感到头皮传来撕扯的疼痛,忍不住抬起头。
他抿唇,俯身凑过去,嗅了嗅舒窈的脖颈。
雪色颈肉白得晃眼,裴直喉结滚动,报复性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嘶——”
感受到疼痛,舒窈全身一僵,伸手用力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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