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产生了幻听。
直到咳嗽声变得越来越大,完全压抑不住,撕心裂肺地像是要咳出血来。
舒窈扯了扯唇角,一眼看透楼弃的小九九,面无表情戴上耳机,舒缓悦耳的音乐声传入耳侧,躁郁的情绪渐渐安抚下来。
然而楼弃咳得越来越夸张,最后连耳机都挡不住那刺耳的咳嗽声,沙哑凄厉,好似缠绵病榻的肺痨者。
终究是忍无可忍,舒窈气得面容扭曲,抓起枕头一把扔向门口。
“再发出声音就给我滚出去!”
咳嗽声终于停了下来,舒窈脸色涨红,胸脯上下起伏,明显情绪不稳。
门外,楼弃委屈巴巴地鼓起腮帮子,眼底浸满受伤。
缠心在睡衣口袋里小小地‘吱’了声。(自作多情)
被一只虫子无情嘲笑,楼弃舔了舔牙尖,手掌伸进口袋里,准确无误地抓住了缠心的触手,将它一整个提了出来。
甲壳虫鼓鼓囊囊的身躯在半空无助晃动着,剩余触手止不住乱飞,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吱吱吱吱!”(我错了!主人!我再也不嘲笑你了!)
装可怜失败,楼弃的心情本来就算不上好,缠心此举无疑是撞上了枪口。
他不仅没有放过缠心,反而气鼓鼓地,学着舒窈的样子,把缠心的触手绕了起来。
“吱吱吱!”(不是吧,又来?)
四肢被束缚,缠心震惊得目瞪口呆,无比憋屈。
楼弃却没再管它,捂住胸口重重地咳了声,脸色惨白如纸。
咳了一分多钟后,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拉开,露出一张无比烦躁的脸。
楼弃就坐在门边,仍旧止不住地咳,瘦削脊背战栗着,绷起僵硬难受的弧度。
舒窈嘴角挂着嗤笑,下颚微抬,冰冷淡漠的嗓音里夹杂着讽刺的意味。
“咳够了么?”
楼弃可怜兮兮地抬起头,乌发湿润,湿漉漉的发尖垂下,戳在眼皮上,戳红了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