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仍在病期,还是好生养病较好。”
挽桃看着安乐离开的背影,眸光不善。
她并不喜欢安乐公主,虽然她同殿下关系交好,但绝非真心。
扑面而来的算计味引人不适。
“无事,届时你守在殿外,若有突发情况及时将我带离。”
“是。”
舒窈侧目,看向孝德皇后送来的几箱珍贵药材。
为了她这张脸和身体,他们可真是舍得。
“把这些东西搬下去吧,既是赏赐的,便收着。”
“是,殿下。”
舒窈看向殿外,冬日天暗得早。
巍峨的宫墙在月色下宛如沉睡的巨兽,层层叠叠的飞檐翘角刺破夜空,垂挂的铜铃在夜风中轻晃。
后宫之中,宫灯次第亮起,更鼓声传至每一个角落。
酉时已至。
沈京牧的嗓音准时准点在殿外响起。
“殿下,奴到了。”
舒窈牙根发痒,哑声道:“滚进来!”
吱呀——
殿门应声而开,最先涌入鼻腔的是浓郁的药草味。
果真病了?
沈京牧端着木盆,脊背佝偻着,缓缓走到榻边。
紧接着,少年弯下膝盖,熟稔跪下,不敢直视榻上的女人。
走进殿内药味愈发重了,重得呛人。
这是病得多重,把药当水喝?
沈京牧觉得稀奇,倒不觉得愧疚,只觉得榻上女人太过娇气,区区高热值得兴师动众。
舒窈撑着手臂坐起来,未挽发髻,满头青丝顺滑地散落开来,难掩满身病气。
她蹙着眉,眉宇间悬起淡淡的愁绪,难受得紧了,连眼眶都是红的。
少年微怔,第一次见到她如此虚弱的模样。
整个脸惨白如纸,一点血色都没有,不点胭脂显得素净淡雅。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