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的她下意识的从妆奁内拿出一支眉笔想要修饰。
忽然想起这只眉笔乃是当初贾琏从江南带回来,分派给她的一套彩妆的其中一件,握着的手便久久未动。
良久之后,又颓然放下。
若无情意,当初何故惊扰?
若有情意,如今何故疏离?
终究薄命人,注定一生薄命。
……
宁荣街,贾琏下马后直接往家里走。
“二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可曾用过午膳?”
平儿抱着巧姐儿走到廊上,面露喜色的看着贾琏。
“在城外吃过了。”
贾琏从平儿手中接过女儿。因看她小脸上有泪痕,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了。
平儿便将小丫头跑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的事说来。
贾琏也不太在意。小孩子天性好动,磕着碰着是常事,他自然不会像凤姐儿一般苛责下人。
将女儿抱在怀里哄了哄,直到她咯咯咯直笑之后,方将之还给负责管带的丫鬟。
来到里间更衣,难得见晴雯也在,贾琏不由笑道:“怎么,今儿没出去打牌?”
晴雯笑道:“巧二爷说的,人家好像只会打牌一样。不过是二爷不在家人家没事做,才偶尔玩玩……”
晴雯未免有些心虚。实际上,是因为巧姐儿在西厢摔倒,幸而没什么大碍。
但即便如此,一些胆小的哪里还敢待在是非之地,都赶忙找借口跑了。
人一少,牌局自然就散了。
贾琏当然也是随便取笑取笑晴雯。于他而言,晴雯这样天生丽质,对他又忠心的美少女,心甘情愿天天待在家里等他回来,也不过有喜欢打牌这一点爱好而已,有什么可苛责的呢?
因此捏了捏她的脸蛋,便问起平儿家里的情况。
平儿自说家里一切如常。府中琐事有李纨暂管,园中也有薛姨妈看着一众姑娘小姐们,并无什么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