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及其亲卫亲眼见到梅琦与太子府一众幕僚交往甚为融洽,且梅琦又正是在太子别院被攻破时被抓的,因此必定与谋逆大案脱不开干系,必须严加审讯,不可轻易放过。
荣国公贾琏可是前番平叛救驾的第一功臣,又在现场,他说的话自然是可信的,因此北镇抚司不得不将梅琦的案件压回重审……
当然这种话梅宏半点都不信。他儿子何德何能,能够引起贾琏这位当朝国公,太上皇遗孙的关注,并且不惜自降身份,做污点证人?
于是覥着脸追问,终于在把张俭请去上康坊,大肆消费了一把之后,才从张俭口中得知,他梅家是得罪人了。
梅宏哪里敢怠慢,若是人家是凭空污蔑还好说,但是偏偏他儿子真是平乱的官兵从太子行宫中抓到的啊。
就这一点,朝廷把他儿子砍了半点都不冤!
更别说,眼下还有贾琏这样一位当朝国公亲自盯梢,他梅宏自认拼势力是拼不过的,因此一大早就收拾好了,亲自过来登门赔罪,祈求救儿子一条小命。
“梅大人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面对贾琏近乎赤裸裸的嘲讽,梅宏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但他还是视作不见,按照心里的计划说道:“倘或我儿得天之幸,此番能够平安脱出囚笼,下官愿意遵从两家契约,即刻三媒六聘,让我儿迎娶薛家女儿进门……”
梅宏说着,见贾琏眉头一挑,便转口道:“当然,若是薛家因我们先前之失,不愿意再承认这门亲事,下官也会亲自将婚书送还,从此两家互不干涉,嫁娶自由。”
贾琏闻言笑道:“这是梅大人的真心话?”
“在荣公面前,下官不敢撒谎。”
贾琏一时没有接话,厅内变得安静,只有他手指轻敲桌面发出的清脆声音。
就在梅宏忍不住再次要说话的时候,终于听见贾琏道:“既如此,就回去将婚书取来吧。”
梅宏听了,心道那张俭果然没有骗他。
他应了一声是,却伸手摸入怀中,不时就掏出一份绢帛装好的,一看就是册卷的东西出来,起身恭恭敬敬的送到贾琏面前。
看贾琏目露诧色,他凝神道:“此番我儿卷入谋逆案中,下官自知小儿已经配不上薛家女儿,知晓薛家大概已有退亲之意,因此来之前,特意将婚书带上了,还请荣公代为送还薛家,下官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