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女人。
她正是皇后娘娘的乳母,萍嬷嬷。
萍嬷嬷叹了一声:“……慕小将军私底下竟这般待你,你受委屈了。”
虞声笙道了一声不敢。
随后,她又福了福,有些哀求道:“今日之事,还请嬷嬷不要告知皇后娘娘或是我家太太,祭祀之前一切都该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我不想因我一人之事坏了大家的安排。”
萍嬷嬷吃惊,上上下下飞快打量了一遍。
只见虞声笙眼底噙着泪,已然委屈至极。
可她还是这样识大体,让人忍不住心疼……
“虞四姑娘放心吧。”萍嬷嬷起身,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这般识大体,若皇后娘娘知晓了,定然会称赞你。”
萍嬷嬷说的不是心疼,而是称赞。
她听明白了。
这两日,虞声笙都在万佛寺的厢房内打点。
沐浴,焚香,佛前祝祷。
还要提前抄录经卷,于香火前供奉。
终于到了腊月祭祀这一日,天还未亮,张氏的马车就停在了山脚下。
虞家女眷绝对是到得最早的那一拨。
张氏下了马车环顾四周,也没瞧见几辆官宦人家的座驾,但见眼前多了一只手,原来是养女已到跟前。
虞声笙柔声恭顺道:“太太,天黑路滑,当心脚下。”
张氏满意极了,扶着她的手:“你有心了,这会子还出来接,不多睡会儿么?”
“今日是腊月祭祀,皇后娘娘的凤驾想必已经出了东华门了,太太都到了山脚下,女儿如何还能酣睡?女儿无能,大事上帮不了父亲与太太,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岂不是叫太太白疼了我这些年。”
虞声笙说着,挥挥手,今瑶手提着琉璃油灯走在前头,照亮了一方山路。
拾阶而上,她每一步都错开张氏半个身子的距离。
她踩稳当了的地方,才让张氏往上。
上山的路湿滑难走,因虞声笙的体贴却也没显得有多波折。
不消半个时辰,张氏就已到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