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子虞开嵘了。
春闱在即,虞开嵘日日都在书房中用功。
虞正德每日都会去考他一会儿,发现儿子学得扎实,各种策论经世之道信手拈来,自然欢喜不已,估摸着儿子这回定能考个不错的成绩。
当爹的还是要稳重些,喜悦归喜悦,不曾流露半点。
放下手中的书卷,又捋了捋胡须,虞正德语重心长:“还有几日便要去贡院了,你可要加紧用功,不可懈怠。”
虞开嵘连声应了。
出了儿子的院落,外头荀妈妈早就等着,说是太太有请。
虞正德忙又赶去东厢房。
刚一进门,张氏便拉着丈夫进了里屋,将手里几页纸献宝似的拿给他看。
才看了几页纸,虞正德就明白了妻子的意思。
这一张张纸上写着的,都是京中高门贵女的情形。
张氏是在替儿子张罗婚配人选。
“这事儿先不急。”虞正德哭笑不得。
“怎么能不急?嵘哥儿可比声笙还大了几岁的,如今做妹妹的终身有了着落,总不能看着哥哥还飘在当中呀!”张氏理直气壮,“我这辈子……苦也苦过,那会儿娜儿芙儿还在,我就想过,等把这些个子女一个个都成了家,我便可安心了,就是这会子蹬腿闭眼,也有脸去泉下见列祖列宗。”
说罢,她还红了眼眶。
虞正德心中大为感动。
他一直知晓妻子的脾气,结发夫妻,情深多年,他何尝不明白妻子待一家老小的心意。
抬手轻轻揉着张氏的后腰,他柔声道:“嵘哥儿是你我嫡子,他的婚事自然是顶顶重要的,我让你不急,并非是要懈怠,而是……你且等这次春闱过了再商议也不晚,若咱们嵘哥有能耐,挣个功名回来,岂不是更好?那些原先够不上的闺女,是不是也能攀谈一二?”
张氏眨眨眼睛,又把丈夫这话在心头盘了两圈,顿觉有理。
其实这话,他们夫妻之前也谈过。
不过是张氏心急罢了。
谁家哥儿到了这个年岁还不成婚了,即便没有成婚,那婚约也是定下的,像虞开嵘这样孑然一身的,真是稀少。
“眼下正是嵘哥儿用功的要紧之时,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