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曾说不想给你的?当初给你就给你了,这些年你拿着庄子上的出息也过得滋润,我不过是……见不得你兄长被逼入绝境,他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何能视而不见?”张老太太也跟着抹泪了。
“当初大哥败了多少祖产,咱们家前前后后搭进去多少银钱,您和爹爹都心知肚明,怎么到了今日又……”张氏万般不解。
“好孩子。”张老太太忙劝道,“你大哥知道错了的,这一次非同寻常,若咱们不伸手拉他一把,他可要被人弄死了,他可是你的亲大哥啊,横竖这些年你过得也不错,这小宁庄你就给了他吧!于你而言,不过是指缝里漏下来的一点,你何苦来的,为了这么点银钱就要逼死你哥哥么?”
张氏闻言,心中大骇。
她是万万没想到母亲会这样说。
泪水还在眼底打转,已满脸错愕。
她瞪着母亲,一时无言以对。
大约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很不妥,张老太太眼神躲闪片刻,又叹道:“我与你爹爹还能活几年?等我们走了,娘家能给你依靠的,不就只剩下你哥哥了么?今日你帮他一把,他会记得你的好的。”
这话听得门外的虞声笙都想笑了。
乡野长大的她,自幼就没少见庄台村落间的谩骂争夺。
西家长,东家短,怎么也绕不开家产、儿女、利益……
张氏已经嫁出门多年,连名字都不在张家的族谱上了,如今却要拿自己的陪嫁给不争气的兄长填窟窿。
这就算了,张老太太摆明了是把女儿当傻子。
连偷换地契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
她也不想想,张氏已经将小宁庄给了嵘哥儿,待嵘哥儿媳妇过门,这些产业少不得要交到儿媳妇手里,到时候儿媳妇发现婆家给的产业竟是一纸空文,那虞家不成了笑柄?就连虞开嵘的脸都没处搁。
显然,张老太太做这些时,压根没想这么多。
张氏气得心口疼,失望至极:“我没有帮过他么?几年前他欠下的赌债是谁给还的?我前前后后搭进去多少银两,这笔钱就连您姑爷至今都不知情,如今您还说我要逼死他?是他要逼死我!”
她不依不饶,气愤至极,泪水不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