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那是小宁庄的奴仆,凭什么要他给银钱?
就这样何管事三人就被留在了小宁庄。
这一留,他们再也不复从前的风光。
先是原本管事的位置被人顶了,后又有不少以前瞧他们不顺眼的人处处使绊子,日日两餐也不见荤腥,都是些个残羹素食,吃着了无趣味。
想到这儿,张运语气忿忿:“大少爷既把咱们几个给了这将军夫人,那咱们往后就是将军夫人的人!夫人让咱们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咱们几个的身契还捏在人家手里,难不成要向大少爷表忠心么?你可别忘了,大少爷连一年二十两的份例都不愿给!”
张大康想想,觉得也是,立马不吭声了。
三人达成一致,回了小宁庄后依旧如常一般做活起居。
他们也给张耀祖放出消息,说是这个月月底可来小宁庄拿银钱。
张耀祖一听快活不已。
可到月底还有段时日,他是日日想天天盼,到了下旬之时再也坐不住,忙不迭又派人偷偷来问——说是月底,到底是哪一天?
何管事顶着一头一脸的灰土,将具体日期告知对方。
“就这个月二十六,夏收刚结束,要称粮上税,庄子上不缺银钱。”
张耀祖也没怎么仔细想,只想到小宁庄丰收之时一片金灿灿麦田的景象,就觉得这颜色和金锭子很像,越发心花怒放。
到了二十六这一日,张耀祖偷偷摸进了小宁庄。
早就在里头候着的张运亲自将人带了进去。
庄子上忙得热火朝天,一时间也无人察觉多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张运便将张耀祖安顿在一柴房内。
“大少爷,您先在这儿,奴外头有活计,等天黑无人了再领你过去。”
张耀祖嫌弃地看了看四周,不耐道:“快去快去,你手脚快一些,别误了爷的事。”
张运点头哈腰地应了,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柴房里又热又闷,还有一股子刚刚晒过的作物的气味。
这气味混合着灰尘,闻得人一阵阵发闷,几乎要咳嗽。
这位被宠着长大的大少爷这么多年都没吃过苦,哪里受得了这里的环境,才待了不过一个时辰就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