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那一天,亲手斩下炭治郎、富冈义勇和鳞泷左近次的头颅。
名为介错人,实为刽子手。
让一个外人,来处理鬼杀队内部最悲惨的自相残杀。
这样,既能给队内其他人一个交代,又能避免柱之间刀剑相向的悲剧。
“当然,如果您不愿意的话,那我会另寻他人。”
产屋敷耀哉补充道,将姿态放得很低,这不是在命令,而是在请求。
“我这样做,这也是为了给鬼杀队的其他众人一个交代。”
陈羽看着他,看着这个双目失明,身体孱弱,却将所有重担扛于己身的男人。
他忽然笑了。
“主公大人,你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这话听起来像是指责,但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恶意,反而带着一丝自内心的欣赏。
产屋敷耀哉微微一愣,随即也笑了,是那种自内心的,释然的笑。
“是吗?我的孩子们也经常这么说我。”
“他们总说我,擅自替他们决定,背负了太多不属于我的东西。”
他的手,轻轻抚上自己脸上那可怖的紫色伤疤,那双失明的眼睛“望”
向虚空。
眼神里,带着无尽的追忆与悲悯。
“可是,我别无选择。”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只鬼在食人,我们产屋敷一族与鬼舞辻无惨的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
“这是,我们背负了千年的,诅咒与使命。”
产屋敷耀哉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带着千钧之重,压在房间的空气里。
陈羽的目光落在产屋敷耀哉那张被诅咒侵蚀的脸上,那是一种缓慢的,不可逆转的死亡。
这个男人正以自己的生命为燃料,维系着鬼杀队的运转。
这份觉悟,这份坦然,令人动容。
“你的请求,我答应了。”
陈羽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如果未来祢豆子真的会吃人,那她和“累”
也并无区别。
这个回答,似乎比产屋敷耀哉预想的要干脆得多。
他微微一怔,那双失明的眼睛似乎努力地想要“看”
清陈羽的表情。
他准备了许多说辞,准备了更多的恳求,却都堵在了喉咙里。
“您……不再多考虑一下吗?”
产屋敷耀哉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确定。
“这并非是什么荣耀的职位,而是……背负他人性命的刽子手。”
“一旦祢豆子失控,您将要亲手斩下三条无辜的性命。”
他必须将最坏的结果,赤裸裸地摆在陈羽面前。
“无妨。”
陈羽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水,再次一饮而尽。
“对我而言,杀人还是杀鬼,并无区别。”
他的语气淡漠,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真实。
“我只杀,该杀之鬼,该杀之人。”
“至于谁该杀,我自己会判断,不需要一面之词,也不需要一封信来佐证。”
“到了那一天,如果他们真的该死,我会动手。”
“如果不该,那么……谁也动不了他们。”
这番话,比任何承诺都来得更加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