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迈了一步,正想追问自己身体异变的缘由。
但加缪却像是完全预判了他的问题,几乎在他开口的瞬间,就从风衣口袋里迅掏出一张薄薄的信封。
手腕一抖,信封便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弧线,朝着韦伯飞了过来。
“这是昨天我们拍照的照片,你可一定要收好。”
她的话语随风飘来,清晰地传入韦伯耳中。
“里面可包含着我们珍贵的回忆呢!”
“!”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瞬间打断了韦伯所有想问的话。
他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思绪都被那张在空中轻飘飘翻滚的信封所吸引。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有些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它。
等他再次抬头时,加缪已经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她再次挥了挥手,没有回头,身影很快融入了伦敦街角的阴影与雾气之中,最终消失在一辆驶过的双层巴士后面。
公寓门前,一时间只剩下夜风吹过路边梧桐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传来的模糊车流声。
突然,一个尖锐、刻薄,充满了幸灾乐祸意味的声音,从格蕾宽的斗篷之下幽幽地传了出来。
“咿嘻嘻嘻嘻,你应该能感受到对方的感情吧?那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同学情谊啊,笨蛋!”
是亚德。
这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嘴强王者,找到了宣泄火力的输出机会。
亚德怪笑起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就这么眼睁睁地让她走了吗?真是个没种的男人!”
“就是因为你总是这副优柔寡断的德行,才一直都是没人要的单身狗的,活该!”
“不许这样说师父!
师父他……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格蕾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一半是羞窘,一半是为师父辩护的急切。
她用力摇晃着手中的鸟笼,试图让那个大煞风景的家伙闭嘴。
笼子里的亚德被晃得头晕眼花,金属笼子出“哐啷哐啷”
的抗议声,但他依旧不肯罢休:“我说的有错吗!
格蕾,你别晃了,再晃本大爷就要吐了!”
陈羽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追随着加缪消失的方向,眼神深邃。
亚德虽然嘴臭,但这次确实没说错。
韦伯这个家伙,刚才确实不该那么轻易地就放加缪离开。
陈羽甚至都不需要动用摄神取念,都能从刚才那短暂的交汇中,清晰地感受到那个叫加缪的女人对韦伯的喜欢。
那种混杂着多年未见的怀念、对昔日同窗的欣赏,以及一丝被岁月沉淀下来的、无法言说的遗憾,几乎已经满溢出来,浓郁得化不开。
但更让陈羽在意的,是她转身离开时,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决绝感。
这不是简单的告别,而是一种……仿佛见完韦伯这一面,此生就已经圆满,再无他求的姿态。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一个即将奔赴决战的战士,在出前,最后看一眼自己心中最珍视的宝物。
充满了悲壮与终结。
“我去买点宵夜。”
陈羽随口找了借口,不等韦伯反应过来,便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