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毒的是苍生,尔等,皆是大明之罪人!”
“罪人”
二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广场上,哭声、告饶声终于再也压抑不住,稀稀拉拉地响起,随即连成一片。
“皇上息怒,臣等糊涂啊……”
“皇上饶命啊,臣是被胁迫的……”
“臣有罪,臣万死!”
朱祁镇冷漠地看着脚下的景象,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
“息怒?饶命?”
他冷哼一声,“尔等犯的是谋逆大罪!
按《大明律》,当如何?按太祖高皇帝《大诰》,又当如何?!”
无人敢答,只有更加凄厉的哭嚎。
“朕念及尔等或有被蒙蔽、被裹挟者,或有尚存一丝良知、未曾亲手沾染恶行者……”
朱祁镇的声音稍稍放缓,“朕给你们一个机会,三法司会同锦衣卫、东厂,即刻会审此案,凡涉案人等,自行至都察院投案,将所知所行,一五一十,据实招供。
坦白者,或可从轻落,心存侥幸,负隅顽抗,或互相攀诬者……”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诛!
九!
族!”
“诛九族”
三个字,如同最后的丧钟,彻底击垮了许多人的心理防线。
广场上,叩头声、哭喊声、告饶声响成一片,混杂着寒风呼啸,构成了一幅凄厉的末日图景。
朱祁镇不再看他们,转身,龙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他留下最后一句冰冷的话语,回荡在奉天殿前:
“都给朕跪好了,好好想想,你们今天都做了什么,想想你们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头顶的乌纱,对得起身上的官袍,对得起‘人臣’二字吗?朕等着你们的供词!”
说着,牵着儿子的手,向后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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