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之子……杨虎……来人,去问问,杨虎……哦不,是甘肃镇锐士营王小虎他如今在何处?”
门口的亲卫并未离去,而是朗声道:“回大帅,杨虎因作战勇猛,已被擢升为锐士营的百户,此刻应随杨洪部在铁门关休整!”
闻言,王天云急道:“公主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哈密,但为何沿途驿站有记录,可出了玉门关后,却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这中间定是出了岔子!”
就在这时,杨洪军中信使被带了进来。
“末将参见大帅,王尚书。”
信使单膝跪地朗声道。
“免礼,”
樊忠急不可耐,“本帅问你,军中可曾见过一位年轻女子,持东宫令牌或自称……嗯,身份特殊,前往寻找锐士营朱大郎或王小虎?”
信使一脸茫然:“回大帅,小的未曾听闻。
朱大郎与王百户皆在军中,一切安好,未曾有女子寻访。
而且杨将军治军极严,寻常女子根本靠近不了军营,更别说……”
“下去吧!”
樊忠烦躁地挥挥手。
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公主根本没有抵达铁门关。
那么,她是在进入西域后在前往铁门关的路上失踪的。
从甘肃镇进入西域,再到吐鲁番、铁门关……这千里路途,戈壁、荒漠、天山余脉、还有那些尚未完全肃清的残敌……樊忠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王天云面如死灰,喃喃道:“完了……这该如何向皇上交代?皇上本就忧心如焚,一面是江南水患,饿殍遍野,朝廷粮仓告急;一面是西征大业,功败垂成之险。
如今再加上公主失踪……”
他看向樊忠,这位老帅的脸上,交织着战局受阻的愤懑、壮志难酬的悲凉,以及此刻如坠冰窟的恐惧和焦虑。
“王老弟,”
樊忠再次走到那幅巨大的西域舆图前,手指重重划过从嘉峪关到哈密,再到吐鲁番、焉耆,最终指向铁门关的路线,“公主必是在此途中失踪。
范围……太大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那是久经沙场磨砺出的决断力,“当务之急,咱们需要做两件事,”
“第一,秘查公主下落,此事绝不可声张,否则军心必乱,更恐为敌所乘,利用公主做文章。
我会立刻以‘肃清残敌、保障粮道’为名,派出最精锐的夜不收,化整为零,沿公主可能经过的所有路线,秘密查访,重点排查沿途绿洲城镇、驿站、商队,以及……那些刚被征服、人心未附的地区。
生要见人,死……”
樊忠顿了一下,牙关紧咬,“死要见尸!
同时,八百里加急给甘肃镇杨再兴,令其在玉门至哈密一线秘密查访公主入关后的踪迹,任何蛛丝马迹不得放过。”
“第二,”
樊忠的目光从舆图上撒马尔罕的位置缓缓移开,带着万般不甘,最终落在了象征大明疆域的东方,“西征……暂停。”
这两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力气。
王天云猛地抬头,眼中既有理解,也有深深的惋惜。
“皇上将选择权交给我,既是信任,更是重托。”
樊忠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