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封堵,贪官污吏趁灾情期间横征暴敛,逼反良民,我李昌祺身为河南左布政,难辞其咎,等灾情过后,我会上请罪折子,请皇上降罪。”
李昌祺面带愧色道。
“行了,让你们来不是让你们说有罪没罪的,”
于谦怒道,“决口河段到现在为何还未封堵上?”
李骥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洪水决口处是从汜水县北部的牛口渚开始的,如今已经被洪水冲开了四百余丈,决口的第二天下官就带领汜水、巩县两地的官民一起上堤封堵决口,可水势实在太大,上百斤的石条扔下去眨眼便被冲走,更别说沙包等物了。”
“为何不在决口下游修筑拦洪坝?”
于谦道。
“大人,已经修了,巩县以北修了三道,汜水以北修了两道,可您也知道这两个县都建在河道旁,洪水一来,堤坝只能阻挡一时,挡不住河道里的洪水啊。
在加上这次死伤人口太多,民夫征发实在困难,所以……”
李骥解释道。
“天灾不可怕,怕的是人祸!”
于谦道。
李昌祺点点头道:“大人放心,巩县县令马智远和一帮奸商大户已被下官处决,他们贪污的救灾粮款下官也已全部追回并发放给了百姓。”
“现在说说那帮乱民的事怎么解决吧。”
于谦给李骥也盛了一碗粥,李骥一滞,赶紧接过后再身上摸索了一阵,只拿出一个铜钱,面带尴尬道:“大人,下官没带够钱。”
于谦笑笑道:“本堂请你喝的。”
“谢大人。”
说罢,还是坚持将仅有的一文钱放在了碗里。
于是,土坡上出现了一道奇怪的风景,三个顶着乌纱帽的官员,蹲在坡前,一人端着一个碗,一边吸溜着粥,一边商讨着事情。
“这些乱民毕竟是被逼的没有活路了才行此下策,下官的意思是只把带头的几个人处决,其他的人削籍为奴,流三千里即可。”
李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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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又看向李昌祺。
李昌祺皱眉沉思一会,看了看坡下被禁军们看管起来的乱民道:“下官以为只诛首恶,其余乱民放回原籍。”
听完二人的意见,于谦一挥手,张百胜带着两个禁军小跑着跑了过来。
“将跑回来的乱民全部交给李骥大人,让他们全部上堤干活,不要苛责他们,每日必须让他们吃饱。
但是要告诉他们,他们聚众杀官夺狱,已是死罪,但皇上仁慈,念他们被逼无奈,就饶了他们的性命,大堤封口之日,就是他们脱罪之时。”
于谦道。
“是!”
张百胜领命而去。
“大人,为首的乱民吴六原本是一名驿卒,不知为何却裹挟灾民闹事,此刻他们啸聚山林,如果想要抓住他,必须派兵前去围剿。”
李骥又道。
“为何要派兵围剿?”
于谦突然冷声反问。
“大人的意思是?”
“他们本都是良善之民,那吴六还是个驿卒,也是知晓国朝律法的,如果我们派大队官兵前去围剿,那不是逼着他们造反吗?”
于谦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