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场面一度十分狼狈,门口的几个锦衣卫番子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番子甲捂着肚子笑道:兄弟,看见没有,这位吴大人,刚出诏狱的门槛,就表演了个平地摔跤,还是被自家后院“失火”
的消息给燎倒的,这可比诏狱里听鬼故事刺激多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
“快,快,扶我上马车,快回府。”
吴中此时是又羞又愤,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就被关进锦衣卫几天,家里那十几个平时被他宠上天的贱人,居然带着孩子和钱财跑路了!
“老爷,您别急,钱财乃身外之物……”
吴祥将自家老爷扶上马车,劝慰道。
“钱……钱乃身外之物?”
吴中总算被吴祥连拖带拽地塞进了马车,他靠着车壁,喘着粗气,脸色比在诏狱里还灰败。
“老吴祥!
那是我几十年省吃俭用……不对,是我殚精竭虑为朝廷效力……攒下的家底啊!
还有那些……那些……”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那群“心头肉”
。
“老爷,您消消气,”
吴祥一边赶车一边抹泪,“老夫人是气病了,现在府里……唉,简直比遭了土匪还惨!
您是没看见呐,那场面……”
马车在颠簸中驶向吴府。
吴中现在是心乱如麻,一会儿想着皇帝那轻飘飘的惩罚(现在想来简直是天大的恩典!
),一会儿又想着那十几房卷款跑路的小妾,肝儿都疼。
他掀开车帘一角,看着熟悉的街景,心中悲凉:这京城,还是那个京城,可他吴中,怕是要成京城最大的笑话了!
马车终于到了吴府。
昔日气派的朱漆大门虚掩着,大门两侧的石狮子现在都显得蔫头耷脑,仿佛也知道了府里的变故。
门房早就不见了踪影,门口台阶上还散落着几件颜色鲜艳的……肚兜?
吴中眼皮狂跳,被吴祥搀扶着下了车,推开大门一看:
“哎哟我的妈呀!”
眼前的景象,让这位历经四朝、见过无数大场面的老尚书,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背过去。
这哪还是他那个富丽堂皇、仆从如云、环肥燕瘦争奇斗艳的尚书府吗?
这分明是被抄家洗劫了十八遍的破落户啊!
只见庭院里他平时最喜欢的花坛已经变的光秃秃的,那几株他最得意的名贵的牡丹、芍药连根都不见了,只剩下几个歪斜的坑洞,活像被野猪拱过一般。
小池塘里那十几条花高价买来的精心饲养的锦鲤一条不剩,水面上漂浮着几片烂菜叶子,还有一条女子的……亵裤?!
正厅里,原本摆满珍玩古董的多宝格空空如也,连架子都歪了!
黄花梨的桌椅板凳?没了!
地上只留下几道清晰的拖拽痕迹,以及一些散落的、被踩得稀碎的珍珠(可能是某位姨娘争抢时扯断了项链)。
路过的厢房门都大敞着,里面更是惨不忍睹。
绫罗绸缎的帐幔?被扯走了!
描金嵌玉的梳妆台?搬空了!
连铜盆、脚蹬、痰盂都没剩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