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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怔,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却被顾晟一把扣住手腕。
她的掌心布满细密的伤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泛着新鲜的红色——
那是长期握持武器留下的痕迹,也有被虐待的证明。
顾晟的动作并不温柔,但药膏涂上去时,他的指尖避开了所有伤口。
冰凉的触感让女人微微一颤,睫毛轻抖,却始终没有抬头。
“名字。”
他忽然开口。
女人沉默。
顾晟也不急,只是继续替她处理另一只手上的伤。
药膏的香气混合着夜风的凉意,竟让这废弃的钟楼多了几分诡异的安宁。
“……栩晚。”
她的声音很低,几乎被风吹散。
顾晟的动作顿了顿,目光扫过她颈间的疤痕——
那里有一道极细的缝合痕迹,像是被人刻意掩盖过。
“蚀光会的第十二席,没有机械改造,却带着灾难个体的结晶。”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般精准:“十二席另有他人,而你只是来替死的,对吧?”
栩晚的呼吸骤然一紧,胸口微微起伏,却依旧没有回答。
顾晟收回手,将药膏丢给她:“自己涂。”
栩晚接过药膏,指尖微微发抖。
她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
但顾晟还是看到了她咬紧的唇——那里已经渗出了新的血丝。
“你恨他们。”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栩晚的指尖猛地攥紧药膏,金属管在她掌心变形。
月光下,她的肩膀绷得笔直,像是随时会断裂的弓弦。
顾晟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她。
“我可以帮你。”
夜风卷起他的衣角,也带走了他话语中最后的冷意。
栩晚终于抬起头,月光照亮她的脸——
那双含着倔强的眼眸里,第一次浮现出动摇的痕迹。
钟楼外,风声渐紧,破碎的彩绘玻璃微微震颤,发出细碎的声响。
顾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站在窗边,月光洒在他半边轮廓,另一侧隐在阴影里。
他知道,栩晚的沉默不是抗拒,而是某种更深的枷锁。
她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你怕什么?”
他声音懒散,像在讨论今晚的宵夜。
栩晚的睫毛轻轻一颤,没有回答。
顾晟歪头打量她绷紧的脊背线条,突然笑了。
他踱步到她面前,靴尖抵着沙发边缘。
老旧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栩晚整个人跟着陷下去几分。
作战服领口被牵扯得绷紧,露出锁骨下若隐若现的青色纹路——像是某种电子锁的烙印。
“哦,这个。”
顾晟弯腰,食指虚虚点在她锁骨下方:“两年前的老款神经锁,触发式放电。”
他的指尖悬在皮肤上方半寸:“现在应该正抵着你的第三根肋骨?”
栩晚猛地抬头,栗色卷发扫过顾晟手腕。
月光照亮她骤然收缩的瞳孔,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
“放松点。”
顾晟直起身,从风衣口袋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