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她还是把那个更直接的“看不到”咽了回去,换了个更模糊的说法——
毕竟之前短暂接触时,对方那沉静从容的举止,实在难以让人联想到视觉上的障碍。
“看不清......?”
黛霞怔了怔。
............
「未·启明」舱内,白韶然微微抿紧了唇。
她“看”着仪表上那片跃动的光芒——
通过“映视之眼”投射在她感知中的画面清晰无比。
轮廓、亮度、能量流动的轨迹都分毫毕现。
然而,色彩是缺失的。
或者说,被转换成了另一种更直接的能量语言:强度、频率、模式。
四年时间,足以让她彻底习惯用这种更本质的方式去“阅读”世界。
当被问及一个纯粹依赖于色彩名称的问题时......
那些关于“赤橙黄绿”的记忆,如同褪色的旧照片,变得遥远而难以确信。
她无法笃定地给出那个颜色名称。
一声极轻的叹息几不可闻。
刚去后舱寻找其他可用装置的慕容怜折正停在舱门处。
她的指节搭在金属门框上,不自觉地收紧。
她看着白韶然微垂的侧影和那片刻的沉默,牙关不自觉地咬紧。
“橙色!”
她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了这两个字。
斩钉截铁的两个字,清晰地透过通讯频道传回了指挥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