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内心近乎恶毒的想。
她看着美丽的女子,恶意道:“你总说些什么自尊自重。
谁不想自尊自重,做个好人?可活着本就太难了。”
“你得皇上宠,自是可以清高傲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我不似你,我什么都没有,我就是要一步一步往上爬。”
她嘴里尖酸刻薄,又流着泪:“因为他家打江山,我爹家一家人六口人,只有个叔叔和我爹活下来,那叔叔瘸了条腿,少了个手,全靠我爹养。”
“后来娶了我娘,我娘生了七个孩子,就活了两个,我哥哥要成亲。
听说她家找漂亮姑娘,为了几个钱,我上门求她买下的。”
她眼中泪光盈盈,又带着恨意:“我活得跟个畜生差不多。”
“你自可以说什么狗屁气节,说什么富贵不能淫。”
王云锦抹去泪,强撑着一口气,“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们这些被挑选培养的,每天都学这些东西,看里面的废话。
去他的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我都知道,我都背得。
要顶好的那个才会被送进宫。
我就是那个。
没人比我背得更好,记得更熟。”
她收回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像是要发出呐喊,“可我管他那么多。
我家穷,我就是想让家里过好些。”
乌玛禄歉意道:“抱歉。”
“这值几个钱!”
她咬牙道,“我恨不能将自己称斤论两卖个干净,好叫家里好过一些。”
她只想活着。
不是好好活着,而只是活着,怎么就那么难呢。
乌玛禄不喜不怒,始终温柔平和,她温声道:“我知道,所以你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你会好好的,你家里也会好好的。”
王云锦强装出来的坚强一下子被戳破。
她哭得软倒在地,撕心裂肺的模样,却不曾发出声音。
琉璃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在外高声喊了一声:“主子。”
乌玛禄略微高声道:“没事。”
琉璃不再问了。
乌玛禄上前,弯下身,抚着她的发,温柔的安抚她。
王云锦痛哭起来,蜷缩成一团。
她喜欢德主子,真的很喜欢德主子,她再也没遇见过这么温柔宽厚的人了。
可是,家里的哥哥说嫂子要生了,他修房梁的时候,从房上摔下来,摔断了腿,去治的时候已经晚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也做不了什么农活。
爹娘年纪大了,辛苦挣点儿钱,要管一家六口人。
她也没有法子。
她擦擦眼泪。
下辈子吧,下辈子她当牛做马也还德主子。
她跪了下来:“主子,是奴才对不起你,下一世,下一世奴才还你这恩情。”
话说到这份上,乌玛禄还能说什么?
她俯身将手上金镯给她:“我帮不了你什么,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她安抚她:“你先养好手,到时候成了妃嫔,银钱也多些,寄回去,也可以帮助家里。”
王云锦闻得此言,顿时哭得越发厉害。
她哭的时候,依旧守着宫里的规矩,并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