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少了些浮华的喜庆,多了几分肃穆与坚韧。
宫中闻讯,立刻派来了最好的太医驻府,确保裴瑾之能支撑完婚礼全程。皇帝甚至特意赏下诸多珍贵药材,并明确表示会派皇子代为观礼,以示天恩。
林若溪变得更加忙碌。她不仅要督促婚礼各项事宜,更要精心照顾裴瑾之的身体。她亲自调整了他的饮食药膳,确保既能补充元气,又不会过于油腻影响伤口愈合。她甚至根据太医的指导,学会了如何帮他按摩腿部,防止久卧生出褥疮。
裴瑾之也十分配合。他强忍着伤痛,按照太医的要求进行有限的活动,努力恢复体力。大部分时间,他依旧靠在床头处理公务,听取汇报,只是目光时不时会落在屋内忙碌的那道身影上,看着她指挥若定,看着她细心妥帖,眸色深沉难辨。
大婚前一晚,林若溪将明日要穿的嫁衣和那顶华美的凤冠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她抚摸着嫁衣上精致的刺绣,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平静与期待。
她走到裴瑾之床边,他尚未睡下,正就着烛光看一份密报。
“明日……你若撑不住,不必勉强。”林若溪看着他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担忧地道。
裴瑾之放下密报,抬眸看她。烛光下,她穿着素净的寝衣,未施粉黛,眉眼间却已褪去了最初的青涩与惶惑,多了几分沉静与坚韧,像一株历经风雨后,悄然绽放的玉兰。
“无妨。”他淡淡道,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然道,“过来。”
林若溪微怔,依言走近床边。
裴瑾之从枕边取出一个狭长的、紫檀木嵌螺钿的锦盒,递给她:“明日,戴这个。”
林若溪疑惑地接过,打开盒盖。里面并非什么更加华贵的首饰,而是一支通体莹润、毫无杂质的羊脂白玉簪。簪头雕成了简约的玉兰形状,与她之前那支素银簪花样相似,但用料和雕工皆非凡品,温润内敛,光华自蕴。
这玉质……她认得,是极其罕见的雪山暖玉,有安神定惊、温养身心之效,千金难求。他竟将其雕成了发簪……
“这太贵重了……”她下意识地推拒。
“给你的,便拿着。”裴瑾之语气不容置疑,他看着那支玉簪,又看向她,“比那支银的,更衬你。”
林若溪的心猛地一颤,握着锦盒的手指微微收紧。他记得……他记得她说那支银簪衬她,所以他寻来了更珍贵、也更合适的暖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