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漆黑的阴影,只有中间的操场,由于空旷没有遮挡物,被照的宛若白昼,也显得周边更加漆黑。
银白色的夜光洒在地上,操场就像一个特大舞台被打了聚光灯一样,而聚光灯下只有陈阳子一个演员。
陈阳子埋头咬着牙十圈、二十圈的跑步时就化身成了演员,一个坚韧的晨跑小女孩。
而当陈阳子抬起头,看着高耸空旷而又明亮的夜空时,陈阳子就变成了那美丽夜空的唯一观众。
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一轮明月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映在操场中间,像撒上了一层碎银,晶亮闪光。
陈阳子这辈子再也没看到过那么美丽的夜空了,因为那样的夜空真的太美,也因为那样的时光再也不可能有了。
北方夏日的清晨也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间,五六点天空已经微亮,但太阳却还没有完全露出,清晨的微风徐徐吹来,温柔的吹过脸颊,格外清新而又凉爽。
陈阳子沿着操场迎着风,一圈圈的跑着,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一群群麻雀也跟着陈阳子的脚步在操场上一圈一圈的变换着落脚的位置,仿佛是在和陈阳子一起嬉戏,麻雀们叽叽喳喳的歌声也让清亮的早晨变得更加有活力。
因为太过舒适,陈阳子有时候心血来潮还会去操场下面一层的幼儿园活动区荡会儿秋千,滑一滑滑梯,虽然从来都是一个人,但并不影响陈阳子孩童般的天真。
成年后的陈阳子一直对那段岁月的晨练记忆深刻,记得那样皎洁的月光和星辰,记得操场成群结队的麻雀,甚至记得一个人跑步时和自己的无数次对话,往后的岁月里也一直保持着边跑步边思考的习惯。
因为美好到不够真实,陈阳子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早起是因为迫不得已。
陈阳子的父亲从年轻时就好吃懒做几乎从未履行过为人父的职责,母亲一个人承担着养育陈阳子和哥哥的重担。
陈阳子的母亲一直靠做生意为生,卖过豆腐脑,卖过馒头,也卖过菜,而陈阳子从小几乎都跟在母亲做生意用的三轮车上,用母亲的话说就是,红军的孩子是长在马背上而陈阳子是长在三轮车上的,不会坐的时候就躺在三轮车上,会走了就坐在三轮车上,等到会骑车了就帮着母亲骑三轮车。
而那个时期陈阳子的母亲是靠养殖豆芽,批发豆芽为生,每天早晨要把700斤的豆芽带水拉到批发菜市场进行批发,从家里到菜市场的路上有几个陡坡母亲一个人骑不上去,必须有人帮忙推过去。
而父亲永远是那个叫不醒的装睡人,哥哥睡不醒不愿意起床,而早熟懂事的陈阳子不愿意母亲难过生气,虽然也不愿意但还是会主动起床帮母亲,所以陈阳子的作息一直是晚上八点睡觉早晨四点半起床,帮母亲一起装车然后骑着700斤重的三轮车送母亲到菜市场,为了让母亲能够休息,陈阳子总是过了那个陡坡后就骑的飞快,一路飞奔到菜市场然后等母亲在后面追来,陈阳子总劝母亲坐到三轮车上自己带着母亲一起走,但母亲从不舍得,即使在后面小跑着追陈阳子也不曾坐到陈阳子完全可以骑的飞快的三轮车上。
虽然一直很懂事,但陈阳子毕竟年幼,也经常在周末的早晨不愿意起床,哭着对母亲说“平时都是我早起,周末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