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比我预想的,还要沉不住气。”
他踱步到窗边。
目光穿透被魔法屏蔽的玻璃,望向城堡另一侧。
那里,是疯眼汉穆迪的办公室,同样被重重魔法守护着。
他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但能感觉到。
一束专注的、冰冷的、非人的视线,正化作一枚无形的钻头。
它正试图钻透城堡的石墙,钻透他设下的魔法屏障,死死地钉在他的办公室里。
那只电蓝色的魔眼,一定正在疯狂地转动。
那个躲在穆迪皮囊之下的黄雀,正栖在高枝上,屏息以待。
等待着他,或者邓布利多,任何一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警报而自乱阵脚。
只要他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或者邓布利多的塔楼亮起灯光。
就等于向那只黄雀发出了一个清晰的信号:
我们,拥有实时追踪虫尾巴的能力。
这张底牌,现在还不到掀开的时候。
道格拉斯收回目光。
他必须相信棋盘上,他早已落下的其他棋子。
他相信邓布利多与斯内普,在洛夫古德家周围布下的天罗地网。
同时,他也相信另一重,更为私人的保险。
他的视线,落在书架上一个不起眼的相框上。
相框里,是卢娜的一幅画。
一只长着螺旋状犄角的弯角鼾兽,正忧郁地啃着一朵彩虹色的蘑菇。
道格拉斯的心中,有什么东西轻轻动了一下,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
那个总是在课堂上,用最古怪的答案,却能精准命中考点的女孩。
他曾奖励过她两个特制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