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悠悠回荡,每一个音符都饱蘸着对世相的洞察。
那声音里,将那些眼界狭隘、浅薄自负之人的丑态刻画得淋漓尽致,仿若一幅讽刺的浮世绘在眼前徐徐展开,其间更透着命运翻云覆雨手的无常,以及世事沧海桑田般的变幻莫测,叫人听了,心底不禁泛起对人生波折的感慨涟漪。
坐在栏杆处静静聆听的女子,本是闲适之态,此刻却像是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动,微微仰头,藏在墨镜后的双眼虽瞧不见神色,可那丰厚的双唇已然轻启,呈出一个小小的“o”形,显然是被程一歌声中满溢的情感惊到了。
那歌声仿若一把锐利的钩子,直直探入她心底,勾起那些或深埋、或隐匿的感触,震撼如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一句起调,歌声里多了份历经千帆后的释然,仿若一位智者在岁月的暮霭中回首,将得失成败看淡,豁达通透之感扑面而来。
女子听得入神,双手不自觉攥紧,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胸脯微微起伏,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每一次吸气呼气,都似在与歌声共鸣,将那蕴含的处世哲学吞纳进心间。
“雷声风雨打,何用多惊怕,心公正白璧无瑕,行善积德最乐也。”
歌声激昂处,似有金戈之声,又似有暖煦春风,刚柔并济。
女子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波澜,墨镜后的眼眸里,泪水夺眶而出,串串晶莹,连成细密的线滑落脸颊,打湿衣衫。
她缓缓起身,脚步略显凌乱却又带着急切,一步步走上前,身形停在程一不远处,静静地凝视着他,像是要把此刻这深情演唱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周遭一切仿若静止,唯余程一专注且深情的歌声在山间缭绕。
程一则沉浸在歌曲的世界里,表情庄重而专注,眼眸微微望天,那目光中闪烁的光芒复杂难辨,有对往昔错失机遇、行差踏错的追悔,仿若记忆的胶片在眼前回闪;
亦有对前路未知、未来种种可能的期许,恰似暗夜中遥望熹微曙光,诸多情绪交织,随着歌声丝丝缕缕飘散开来。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人比海里沙,毋用多牵挂,君可见漫天落霞,名利息间似雾化。”
程一的歌声此时仿若从灵魂深处飘出,音色醇厚,语调平缓又透着洒脱,每一个吐字、每一处转音,皆似携着山风的悠然与超脱,将对名利的淡薄之意,丝丝缕缕地编织进旋律之中。
那是一种勘破繁华、洗净铅华后的释然,仿若一位隐世智者,于岁月静好处,闲看云卷云舒,娓娓道来这尘世至理,周身散发着一种遗世独立、超脱尘世的宁静气息。
身旁的女子,已然全然沉浸其中、呆立原地,恰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墨镜后的双眼,紧紧锁住程一的侧颜,眼神里满是痴迷与动容。
那几句歌词,恰似一把精准的钥匙,悄然开启了她心底最隐秘、最柔软的角落,尘封旧事、往昔执念,皆被一一勾起。
一时间,心底涌起一股莫名冲动,她竟渴望伸出手去,紧紧抱住眼前这个比自己小许多的男人的胳膊,似要从他那儿汲取更多慰藉,寻得内心安稳,仿若面对的是相识多年、知根知底的挚友,而非初见的陌生人。
明明相遇不过须臾,可这歌声编织的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