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萍,再拿副碗筷来。”
“唯。”
卓彘也没客气,旋即坐下。
他们是本家,也是亲戚。
算起来,卓草的大父是卓礼一母同胞的兄长。
当初二人还共同上过战场,只是卓草大父死的早。
至于彘这名,倒是和后世某位汉武帝相同。
卓礼没什么文化,取这名纯粹是因为卓彘出生那天,家里的黑彘也下了崽。
……
亭长拢共就只有三名属吏。
卓彘为求盗,负责追捕盗贼维持治安。
亭卒,主要是帮亭长跑腿做些私活。
亭父则由宗族老者担任,负责本亭保洁。
秦国自商鞅后便有规矩,弃灰于道者刑。
在秦国随便丢垃圾被抓到,都可能会被黥面!
“吾等,见过亭长!”
庙宇前,卓草也见到另外二人。
分别是亭卒劳,亭父闲。
二人为父子,素来尽忠职守。
昨日卓草大摆宴席,他们也都来做客,与卓草的关系还算可以。
他们也看哀很不顺眼,上面派人调查哀的事后,他们也都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清楚。
包括前任求盗助纣为虐的事,也是二人告奸。
秦国有连坐制,告密者可获得官府奖赏,而知情不报者则连坐。
卓草与他们都相熟,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
论年纪,二人皆比他要大,可担不起这份大礼。
“二位勿要多礼,皆起来吧。”
闲顿时放下心中重石,眸子满是感激。
他们一大早便来宗庙前等候,惴惴不安。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天晓得卓草当上亭长后,会不会故意刁难他们?
闲今年已过四十,他见过很多飞黄腾达后立马变脸的人。
先前哀便是如此,当上里正后变脸比翻书还快。
先前他们也曾因为哀的命令,为难卓草。
即便私下里关系不错,谁知道卓草会不会旧事重提?
今日闲已做好最坏打算,不再为吏。
没成想卓草还是一如既往,并未刁难他们。
“二位比吾还早为吏,职责也都清楚,吾便不再多言。
今后,只消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劳,汝再通知各地,吾准备于亭内建造几处茅厕。”
“茅厕?”
卓彘差点摔了个跟头。
茅厕早早便有,卓彘也是听卓礼谈及。
说是李信伐楚的时候,军营内便修建起公用茅厕。
攻城掠地,动辄消耗几年起步。
若是不把卫生搞起来,怕是不用打仗,自己这边就已遍布疫疾。
粪水收集后再捯饬成金汁,开战前涂抹在箭簇上。
只要中箭,哪怕不是要害,也很可能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暴毙!
这事最早起源于墨翟,他捯饬出公厕主要是为了守城用的。
寻常城池,有这设施的都相当少。
更别说伏荼亭只是乡野民间,有些黔首干脆在山林内随便解决。
以坑为厕,以叶为筹。
这种现象,哪怕在两千多年后都没法杜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