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快步走进医院。
七点零七分,他从病房出来,神情疲惫。母亲病情恶化,医生说可能撑不过这个月。
他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点燃一支烟。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程调查员,能借个火吗?”
程志安抬头,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路灯下。他穿着深灰色风衣,面容冷峻,眼神却出奇地平静。
“我不抽烟。”程志安冷冷道。
“但我需要点火。”男人递过一支烟,“为了一个死人。”
程志安皱眉:“谁?”
“张永成。”男人缓缓坐下,“他是我师父。三年前,他被逼自杀。而逼死他的人,是王振邦。”
程志安眼神一凝:“你是什么人?”
“林国南。”他直视对方,“前OCTB警员,现和联胜副龙头。”
程志安猛地站起,手按腰间枪套。
“别紧张。”林国南摊开双手,“我没带武器。我来,是想告诉你——王振邦案,你查错了方向。”
“哦?”
“你以为你抓的是贪官,其实你放过了真正的凶手。”林国南低声,“王振邦只是棋子。背后还有人,更高,更黑。而程调查员你……正在替他们清除障碍。”
程志安冷笑:“你是在威胁我?”
“是警告。”林国南看着他,“你母亲病重,医药费不低吧?你年薪不过百万,却要负担几十万的治疗费。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医院愿意给你‘特殊折扣’?”
程志安脸色微变。
“因为和联胜在暗中支付。”林国南道,“从三个月前开始,每月二十万,打入医院账户。名义是‘慈善捐赠’,实际是保你母亲性命。”
程志安震惊:“你……你们监视我?”
“我们保护你。”林国南站起身,“和联胜不想与你为敌。我们愿意合作——只要你停止调查王振邦案,我们可提供其他贪官名单,助你立功。”
“条件呢?”
“你成为我们的‘保护者’。”林国南说,“不干预,不深挖,只做表面文章。”
程志安沉默良久,忽然笑了:“你们以为,我是那种可以被收买的人?”
“我不是要你贪污。”林国南摇头,“我是要你活下去。王振邦倒了,下一个就是你。你以为上面会放过一个知道太多的人?”
他转身离去,留下最后一句:“你有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若你仍执意追查——我不保证,你还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程志安整夜未眠。
他翻看母亲的病历,发现那笔“慈善捐赠”确实存在。他查了医院账目,资金来自“南成慈善基金”——和联胜的白手套公司。
他愤怒,却无力。
他不是没想过辞职,可母亲需要治疗,他不能走。
他更知道,林国南说的可能是真的——警队高层中,仍有“影子”在活动。王振邦只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
次日清晨,他拨通廉政公署总部电话:“我需要申请保护令,以及……心理评估。”
他决定拒绝合作。
但他不知道,林国南早已料到。
第三天,深夜。
程志安从医院离开,驱车返回住所。雨下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