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深渊”
号的通讯器第三十七次亮起时,塞拉菲娜正用獠牙轻轻磨蹭林雾后颈的皮肤。
通讯屏上,长姐瓦莱丽亚的脸覆着冰霜,身后站着家族长老,每个人的瞳孔都比星际黑洞更冷。
“塞拉菲娜,你让整个血族蒙羞。”
瓦莱丽亚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用三个月时间,带回那只兔崽子的心脏。
要么,你就永远别踏入母星一步。”
通讯切断的瞬间,塞拉菲娜突然咬下去。
林雾疼得弓起背,却没像往常那样呜咽,只是死死攥着她的斗篷下摆。
他听见她急促的呼吸——那不是狩猎时的兴奋,是某种更汹涌的情绪,撞得他耳膜颤。
塞拉菲娜松开他时,齿间还沾着他的血。
她第一次没去舔,只是盯着他颈间渗血的牙印,猩红瞳孔里翻涌着林雾看不懂的东西。
“知道吗?”
她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厉害,“从前我追过的猎物,骨头都被我磨成了粉。”
林雾的耳朵抖了抖,没接话。
他知道自己该害怕,该趁她失神时往逃生舱跑。
可当塞拉菲娜抬手,指尖几乎要触到他的脸又猛地缩回时,他竟有点……心疼。
那晚,塞拉菲娜把自己锁在武器舱。
林雾趴在门外,听见她砸碎了所有银质匕——那是血族猎人最珍视的武器。
他还听见一声极轻的、几乎被金属碰撞声淹没的低语:“我怎么会……”
第二天清晨,林雾现项圈不见了。
塞拉菲娜靠在驾驶座上,斗篷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
“你可以走了。”
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逃生舱的坐标,我输好了。”
林雾站在原地没动。
他看着女人紧抿的唇,突然想起前几天她为了护他,硬生生挨了瓦莱丽亚一记银镖,伤口在月光下泛着黑,却还笑着捏他的兔耳说“小场面”
。
“主人……”
他试探着开口,耳尖耷拉下来,“他们说……你会被逐出家族。”
塞拉菲娜猛地抬眼,猩红瞳孔里闪过一丝狠戾,却又很快褪去。
“与你无关。”
她别过头,“再不走,我就把你钉在十字架上,给他们当活祭品。”
这话够狠,可林雾却听出了尾音的颤抖。
他突然往前几步,跪坐在她脚边,像从前无数次那样,主动把后颈送到她面前。
“我不走。”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坚定,“你要杀要剐……随便。”
塞拉菲娜的呼吸猛地顿住。
她低头,看着那截白皙脖颈上新旧交叠的牙印,那些都是她留下的。
曾几何时,她只把这当作狩猎的印记,可现在,每一道都像刻在自己心上。
“滚。”
她低吼一声,指尖掐进掌心,渗出血珠。
林雾却没动,反而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靴面——那是兔族表示顺从的姿态,也是他第一次,带着全然的主动。
“我知道我是猎物。”
他抬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可你要是被他们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