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西部密林的兽车在参天古林间穿行,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安可掀开车帘,望着道路两旁高达数十丈的古树,红眸里满是惊叹:“这里的树木比迷雾山脉的古林还要茂密,几乎遮天蔽日。”
湛羡坐在她身侧,湛蓝的眼眸望着前方熟悉的景象,语气带着一丝复杂:“这都是苍木的功劳。
只是这份‘茂密’,是他用诅咒换来的。”
“诅咒?”
风三握着缰绳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湛羡,“灵决统领说苍木先生是古树兽人,寿命比海龟族还长,怎么会被诅咒?”
湛羡还未开口,兽车突然停下。
前方的古树下,站着一道身着墨绿长袍的身影——他身形挺拔,银灰色长如枯枝般垂落,面容被宽大的兜帽遮住,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颌,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草木气息,仿佛与周围的古树融为一体。
“湛羡,你终究还是带她来了。”
那人开口,声音像是风吹过枯叶的沙沙声,带着岁月的沧桑。
湛羡推开车门下车,语气带着久违的熟稔:“苍木,别来无恙。”
那人缓缓抬起头,兜帽滑落,露出一张极为俊美的脸——眉如远山,眼似寒潭,只是瞳孔是深绿色的,带着草木的清冷。
可仔细看去,他的耳尖并非古树族的木质形态,而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像是某种食草兽人的特征。
“你不是古树兽人。”
安可走下车,红眸里满是疑惑。
那人看向安可,深绿色的眼眸里瞬间泛起细碎的光,像是枯木逢春般染上暖意:“我叫莲桦,古树兽人是世人给我的称呼。
我的真实身份,是兽世唯一的九色鹿兽人。”
“九色鹿兽人?”
绯烬轻摇折扇,红在林间光影下泛着光泽,“传说中能引动草木生长、治愈万物的神兽兽人?可传说里九色鹿早已灭绝了。”
莲桦苦笑一声,抬手拂过身旁的古树树干,指尖触及之处,竟有新芽破土而出:“没有灭绝,只是被诅咒困住了。
千年前,兽世大陆爆旱灾,草木枯萎,生灵涂炭。
我以九色鹿的本源之力立下诅咒——以自身形态为祭,换兽世草木长青,西部密林永不凋零。”
众人皆是一惊。
安可看着他银灰色的长和深绿色的眼眸,忽然明白:“所以你的头不是天生银灰,眼睛也不是天生绿色?”
“是诅咒的代价。”
莲桦点头,语气带着释然,“我的九色鹿本体被封印在生命之树里,只能以这副‘古树兽人’的形态示人。
头会随草木枯荣变化,眼睛会映出森林的颜色。”
他看向湛羡,眼中闪过一丝调侃,“说起来,我和湛羡还是‘情敌’呢。”
“情敌?”
牧风挑眉,棕下的黑眸里满是好奇,“你们千年老友,还争过谁?”
“自然是争妻主。”
莲桦的目光落在安可身上,深绿色的眼眸里满是跨越千年的深情,“千年前,我与湛羡同时遇见刚化形的白兔兽人——也就是第一世的你。
湛羡护你躲过暴风雪,我为你引来泉水和野果。
只是那时你说,更喜欢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