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严格的纪律,起初顶住了叛军高雅贤部的进攻,并成功反击,追击数里。
然而,当他们得知中军已然溃败,侧翼完全暴露的消息后,不得不停止追击,向藁城方向撤退。
但杀红了眼的刘黑闼岂肯放过,乘胜追击,连李艺这支善战的边军也未能幸免,在撤退途中遭遇伏击,损失惨重。
最令人扼腕的是,李艺麾下骁勇异常的薛万均、薛万彻兄弟,在混战中陷入重围,力竭被俘。
刘黑闼为羞辱唐军,竟下令将二人头剃光,肆意嘲弄后才将二人放回。
当薛万均、薛万彻光头赤足、衣衫褴褛地回到藁城残营时,满营皆惊。
薛万均这位以勇武着称的猛将,跪倒在李艺面前,以头抢地,虎目含泪,声音嘶哑:“末将无能,丧师辱国,累及大军!
请总管依军法处置,末将绝无怨言!”
李艺望着帐外依旧呼啸的风雪,又看看跪地请罪的爱将,长长叹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无奈,他扶起薛万均:“此非畏战之罪,实乃天意如此,风云突变,非人力可抗。
万均、万彻,你等已尽力了。”
话虽如此,此刻,这位大将知道,此地不可久留,遂收集残部,被迫北撤,退回幽州老巢,舔舐伤口。
饶阳惨败的消息,如同这场不期而至的暴风雪,以六百里加急的度,席卷了长安城。
武德殿内,温暖如春,却仿佛比外面的冰天雪地还要寒冷。
李渊这一次手持败报,微微颤抖。
他低估了刘黑闼的顽强和战斗力,更高估了李神通在复杂战局下的应变能力。
那盘精妙的政治棋,在残酷的战争铁律面前,瞬间溃不成军。
巨大的失望和更深的忧虑,攫住了他的心脏。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群臣垂,不敢直视天颜。
沉默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李渊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殿内文武,最终落在神色凝重的李世民身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沉痛,一字一句地说道:
“朕……轻敌矣。”
这三个字,重若千钧。
它是对之前决策的否定,也是新一轮战略调整的开始。
而此时的河北大地,已是另一番景象。
饶阳大捷,使得刘黑闼声威达到顶点。
“窦建德第二”
的名号不胫而走,原夏国旧部、以及对唐朝统治心存不满者,纷纷前往投奔。
叛军规模如同滚雪球般迅膨胀,短时间内竟聚众至十万之巨!
城池纷纷易帜,整个黄河以北地区,除了几座孤零零的重镇,几乎尽数落入刘黑闼之手,再度陷入了剧烈的动荡和血火之中。
一场因政治考量而仓促起的战役,一场因天时突变而彻底逆转的决战,深刻地改变了唐初的历史进程。
它延缓了统一的脚步,也让李渊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在夺取天下的最后阶段,军事上的绝对优势,容不得半点侥幸与权衡。
所有的目光,此刻都投向了那位即将再次临危受命的秦王,期待着他能力挽狂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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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凌云朗月依据唐史典籍,以独到视角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