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的至亲下手?”
许越当然知道谢从闻为什么会这么问,但他回答不了。
“先生……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隐情?”
谢从闻重复着这两个字,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天大的隐情,也不至于对自己的至亲下手。
小时候多年的相处,甚至还不如邱宇一个外人吗?
谢从闻想不明白,他突然觉得前面这三十多年的时间,没有哪一天他好好过过。
作为亲人他失败至极,自己的至亲想要杀他。
作为父亲,更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甚至还因为自己让孩子受了许多无端的苦。
而作为丈夫,他更是烂到没边。
他没有给予叶秋基本的尊重,不断地伤害她。
即便后来明白对叶秋的喜欢,也没有用正确的方式好好爱过人。
叶秋的苦难,几乎都是他带来的。
这样一个人,其实根本就没有了存在世界上的意义了。
可他现在还不能死,他的罪孽越多,这个时候就越是要赎罪。
就算这滋味儿再不好受,他也要受着。
“对了,老太太那边医院内不用看得太紧,我还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
许越有些担心,忍不住说:“可万一老太太想要对您……”
余下的话许越没有说完,但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谢从闻挥挥手,示意无所谓。
几次经历生死,他早就对身边的一切免疫了。
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就算真的想要对他做什么,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他只是想看看,老太太到底会做到哪一步。
见状许越不再多说,很快就退了下去。
许越一走,偌大的病房瞬间变得空荡荡,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难受,完全不像是在家里。
想到‘家’这个词,许越愣了一瞬,好像这么多年,他从未好好给过叶秋一个真正的家。
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他都不知道家到底是什么。
这么想着,谢从闻渐渐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忽然感觉身上传来了一道莫名的压力。
谢从闻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正好对上闻禾煜的视线。
两人四目相对,谢从闻率先推开了闻禾煜。
“你在干什么?”
闻禾煜被推得向后踉跄了几步,稳了稳这才不悦道:“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不管是谁睡觉睡得好好的,突然一个人贴脸都会有反应。”
许越捏了捏眉心,缓了口气,又看向墙上的挂钟,这才又说:“这个时间点小秋不在家里,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闻禾煜哼了一声,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大摇大摆地在沙上坐了下来,这才直视着谢从闻的眼睛说:“我觉得你应该离开小秋。”
“这是小秋让你来说的?”
闻禾煜有些心虚的咳嗽两声:“当、当然不是,只是你也看到了,自从你出现之后,家里的氛围都变得紧张起来了。
你要是还留在小秋身边,肯定会有很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