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拿两瓶了,这酒没喝几口就没了。”
云清一口吃了一个饺子,轻飘飘地回道。
曲惜月瞧瞧她,又看看哪些已经显有醉意的其他人,笑道:“没想到你还挺能喝的吗。”
“我倒是从没醉过。”
云清没太在意,又给两个妹妹的碗里都舀了几个饺子。
在侯府时她就总是自己出钱私下里办些酒席,约着家里的姑娘们一起喝酒,从傍晚闹到天亮,喝得从不会少,这么多年下来,她自然练得酒量惊人。
不到一个时辰,酒喝完了,饺子也吃完了,外面传来了震天响地的鞭炮声,这是迎来大年初一的象征。
屋里几个人早已是醉得醉,睡得睡,东倒西歪了一片,除了不喝酒的几人,早就没几个人还清醒着了。
云清和曲惜月坐在一起,聊些旧日趣事,云泠云溪躺在云清怀里,正伴着屋外一声声的鞭炮声入眠。
突然,火炉那头传来了一声抽泣,虽然细弱,却与当下安逸祥和的情景格格不入。
云清和曲惜月同一时间惊讶地抬起头,正看到对面尤氏正低头抹起了眼泪。
“大嫂,你怎么了?”
尤氏兀自擦着泪,哽咽着声音道:“没什么,就是这大过年的,想起了你还流放在外的哥哥。”
云清愣了一下,随即沉下了心,原本的安逸之感全然消散。
是啊,这大过年的,云家却树倒猢狲散,再也无法团聚了。
耳边鞭炮声还在回响,她却再听不出丝毫喜乐。
家人还远在天边,想必耳边也回响着同样的鞭炮声,他们此时心中又作何感想呢?
尤氏还呜咽着,断断续续地泣道:“也不知道他们在福建如何了,如今公公不在了,只留下你大哥一个男丁,现在又是这么个情景,他该有多孤单啊!”
云清的鼻子有些发酸,但还是强忍着上前拍了拍尤氏的背,低声安慰道:“大嫂,别担心,我想他们在福建,也正和我们一样围着暖炉,吃着饺子呢。”
她的手轻轻按在尤氏的手背上,恳切地看着她:“你放心,早晚有一天,咱们会出去的,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福建找大哥!”
尤氏抬起头,满含希望地看着云清,又转头看看静静地坐在对面,神情有些复杂的曲惜月。
这次,三个人都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这么静默地坐着,听着屋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各自心中五味杂陈,思绪纷纭无从梳理。
刚打了四更,云清安抚了云泠与云溪睡着,绕过还东倒西歪睡了一地的同伴,径自走到了屋外。
她手上端着屋里唯一一只瓷碗,碗里盛着几只饺子,正在屋外冒着热气。
今晚宫里一定是热闹非凡,林直和徐锦州肯定会守在宫里没法回来,但云清还是想着先端点饺子去提督府,等着林直回来,虽然难免寒酸,至少也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
说来也怪,原本寒风凛冽的夜晚现在却没了半点风,更有些发闷。
云清刚出巷道,空中就闪过一道亮光,随后轰隆隆的雷声响了起来。
“怎么打起雷来了?”
云清心下想道,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想赶在下雨前把饺子送过去。
她一路快步走到提督府的侧门,那个她每晚子时进入府内的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