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我洵国可酌情……”
“格西,您见过卫绍王否,他真真是昏聩无能之君?”
傅蕴玉精神不振,抬眸望了眼格西,忽然有心问道。
然而这位格西并非当年那位燕朝太傅,他与太子妃殿下相顾,张口却是答非所问。
格西驻足于书桌前,转眼看了看远处正陪读者,对太子妃殿下说,“这并非太子妃殿下应道之事,殿下应道前洵雍阳公主入此后,何以为王后。”
傅蕴玉听这位格西出口不凡,不由得抿唇一笑,她回首望了眼在远处观望的桑吉,又回过头来,神情里似是有备而来。
“我们中原女子不读史书,雍阳公主轶事,亦不必为我道也,我乃燕朝公主。”
一语说完,傅蕴玉眉头舒展,唇角亦随之一扬,心中甚至有几分得意洋洋。
不过格西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他坐于专属书桌前,也笑道,“太子妃殿下,雍阳公主为我国一位王后,但不仅名留史册,她也在您身边,大乾恩中有她壁画御像,而洵国处处传颂雍阳之德,您便是未曾阅览史册,也可通过耳濡目染熟悉这些,您天资卓越,定可不负众望。”
听言,傅蕴玉眉头当即耸立,她眯眼瞧着这位曾在中原任过司成馆教书先生的大格西,一肚子坏水噎住,如食骨在喉,而不知所以然。
“哈哈哈,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呐。”
卫温坐在后面听这二人对话,实在忍俊不禁,他起身又道,“想不到玉环公主也有落马之时,天之骄女,名不副实呐。”
“哼,卫温,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面对眼下棋逢对手,确实让傅蕴玉语塞,然而远处那个身长八尺的大男人,居然乘机笑话,更叫她感到措手不及。
而就在此刻,傅蕴玉做了一个决定,她要让众人刮目相看,拜服于她…
清风徐来,绿柳成荫,一麻雀在佛塔上跳着,许是佛祖显灵,它们倒也不叫唤。
傅蕴玉随同卫温一干人等在大乾恩寺待了一月有余,或许是因为那位格西教学有方,又或许是因为桑吉所言激了她,自打那天起,傅蕴玉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好学上进起来。
“洵英宗建宁三年,雍阳公主与仇池王司音联姻;洵哀宗文治十年锦城公主入东凉,哀宗文治廿九年庐陵郡主入东凉仇池司成王子妃;洵末卫绍王太平元年舞阳公主亦至…”
傅蕴玉低头捧着厚厚的折子书本在寺院里来回踱步,她身着一袭米黄绫制左衽窄袖直裾袍,而微凉春风吹的她额头前刘海也飞扬起来。
这般模样,旁人举目望来,见她这体态飘逸,专心致志背书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国朝由蚩尤后裔建立伊始,部民羌者,三苗之后。
自仇池王朝而立,以氏羌、党项、栗特,少数汉人纳入而为成国之始;卫绍王太平年间,天人乌洛兰·那罗延自漠北而来,一统各四面,继仇池位,易国号洵…”
傅蕴玉一手抚上眉毛挠痒,另一手单手捧着书本继续背诵,步履不停。
“尔时佛放眉间白毫相光,照东方万八千世界,靡不周遍,下至阿鼻地狱,上至阿迦尼吒天…”
大乾恩寺众僧侣在弥勒佛殿里诵经,卫温坐在大殿靠近门口之处耳边听着两边声音,不由得回眸看了看院中的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