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长发擦了个半干,将乌发拢至肩膀前。
衣裙半透,氤氲着几分水汽。
裴惊絮这才提了长裙,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书房门外,裴惊絮轻叩房门。
“已经上过药了,你早些休息吧。”
房间内传来男人冷哑淡漠的声音,似乎以为门外之人是江晦。
裴惊絮微微挑眉,声音轻软:“夫兄……”
下一秒,她听到房中传来了衣服摩擦的窸窣声,不多时,书房门打开,容谏雪披了件鹤氅,站在门口玄关处。
外套遮掩住了他背后伤口洇出来的血色,裴惊絮闻到了药香。
与他自带的沉香混杂在一起,更添几分闲人勿近的冷情禁欲。
裴惊絮抬眸,初秋沾了几分冷气,刚沐浴过,裴惊絮的眼尾和鼻头都染了些红晕。
“夫兄。”
男人身后是暖黄色的烛火,他逆光站在那里,金黄的烛火为他镀了层金身。
他的唇色有些泛白。
看到她,神情不变,嗓音冷哑:“怎么了?”
裴惊絮递上自己的手巾:“帮阿絮绞干头发。”
她说得轻松又自然,仿佛吩咐他做事信手拈来。
容谏雪稍怔一瞬,哑声道:“红药呢?”
裴惊絮抬眸,眼神带着几分不依不饶,语气委屈:“要夫兄绞。”
理直气壮。
容谏雪轻笑一声,终于侧过身去,让她进来。
裴惊絮从善如流,走进书房内,乖巧地坐在了一旁的蒲团之上。
她看向朝她缓缓走来的容谏雪,声音温软缓慢:“阿絮准备好啦。”
容谏雪勾了勾唇,走到裴惊絮身后,将她胸前的长发轻缓地捋到背后,手巾卷起她一头乌发,动作轻柔缓慢。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