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了血迹。
裴惊絮抬手,用衣袖擦拭干净刀刃,将剑身重新入鞘。
沈淮尘犹如一座倾颓的佛像一般,双目失神,跪在了他的面前。
周围的内侍与御林军在收拾残局。
身后传来天子苍凉低沉的声音:“朕真的老了。”
容谏雪语气淡漠,没什么情绪:“陛下年迈,便该退位让贤。”
周围的下人听到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却也只是低着头,熟视无睹。
官家轻笑一声,双鬓斑白,双目浑浊:“太子他……亦不堪大用。”
容谏雪抬眸,看了一眼高处的日头。
已是正午。
他该回家了。
心口中想到“回家”这二字,眉宇间的寒冰融化几分。
新宅单调冷凉,她在便是家。
漫不经心地擦拭掉脸上的血迹,一点血迹溅在他的眉心,仿若那堕落阿鼻地狱的神佛。
“朕查到些消息,二十多年前,有一怀孕妃嫔宫中失火,惨死寝宫,半点踪迹都没找到。”
“后来容氏母家姐姐嫁了人,不久便诞下一子,后来他们一家遭难,那孩子便被收养在了容氏名下。”
天子的面容似乎苍老了几分。
他中的毒并不致命,但他年事已高,此次中毒像是抽光了他所有的精气。
“容谏雪,是你?”
容谏雪眸光不变,神情淡漠:“陛下知道了这些,是在考虑什么?”
天子瞳孔微缩,却是略略焦急道:“若、若你是朕的孩子,新皇之位,你坐再合适不过!”
容谏雪闻言,面上并未流露出半分惊喜诧异或是什么其他的表情。
他平静又淡冷地看向天子:“臣看中了天子之位,不需要借助陛下子嗣的名头。”
——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天子瞪大了眼睛,眸中尽是错愕。
身后地上,传来沈淮尘疯狂病态的大笑。
转过身去,容谏雪看向沈淮尘,就见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