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势融为一体,文搏自成天地,与窦建德的部曲根本没有任何联系牵扯。
古怪的是两方的气势谁也不逊色于对方,毕玄心中感叹,眼前之人着实是自己生平未见之大敌。
这一战也的确如毕玄所说,逼迫他竭尽潜能自断武道前程也必须应战。
赢了,毕玄也只能抛弃躯骸徒留精神破碎虚空。
若是输了,那后果也不可能只是他说的一死而已。
突厥的命运就将不可挽回的走入衰败,不光眼前八万大军难逃死亡的命运,草原也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铁勒、吐谷浑乃至突利,都会在争夺草原霸权的战争中流尽最后一滴血。
到时候想来中原王朝已经重归统一,等待突厥的只有覆亡的命运。
所以毕玄这一战不是他说的死亡就是终结,他甚至没有失败的后路,一切,都是为了突厥的兴盛、辉煌!
因此毕玄放弃了一切试探与花招,双腿夹紧马腹,来自草原的骏马仿佛感受到背上骑手的坚决意志,低头刨地,然后逐渐迈开四蹄,速度在刹那间拉升至极限,朝着文搏而来。
而文搏如法炮制,策马而战对他来说跟本能并无二致,身形稍稍下伏,战马前蹄触地,转瞬间箭失般射出。
毕玄的月狼矛在天空划空盘旋,文搏能感到每一次盘旋,月狼矛的劲道添加一重劲道。
与之相符的是突厥人同时发动了决死的冲锋,试图碾碎假意投降士卒和窦建德军队的夹攻重围。
双方如出一辙的意志在这一刻爆发出骇人听闻的恐怖声势,伴随每一次马蹄踏地之声再度提升了毕玄的气势,让他身上炎阳真气近乎爆体而出,又被恰到好处的控制在极限不断压迫着经脉继续攀升。
毫无疑问,当毕玄和文搏错马而过迎面交击的瞬间,矛劲将达致巅峰的状态。
“杀!
杀!
杀!”
墩欲古被苏定方用绳索拖在马后磨得浑身血肉模湖,却喊得声嘶力竭,引起周围突厥骑兵们同仇敌忾的暴喝。
而文搏握矛在手的一刻,一切对于胜负的渴求全给他抛诸脑后。
不论此战如何重要,如何关乎到中原的安危、突厥的未来,不管毕玄的名气有多大,实力有多强,他的心仍不滞于任何事物,突厥骑兵为毕玄的呐喊助威,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窦建德在战乱中须发纷乱,若非文搏的铁浮屠甲胃他只怕也身中多创,此刻回头看到两人对冲的景象,以他的枭雄心性都不由为之心折。
而文搏魔种催动至极,灵觉从夺来的长矛锋尖延伸至胯下坐骑,再扩展住延绵无尽的原野、覆盖大地的无边苍穹!
无胜无败、只此一击!
在文搏的仰天大笑声中,他策马朝毕玄迎去。
两骑不住接近,速度渐增!
毕玄旋转挥舞的长矛,由缓而快的变成一股旋风,发出“霍霍霍”
镇慑全场的破空呼啸!
在场不乏高手,他们清楚地推断出若照两骑接近的速度,以毕玄拿捏时机的精妙,必定会在劲道提升至最高峰的一瞬刺向文搏。
而文搏仅仅是伏低身子就像寻常的骑兵夹矛冲锋一样毫无招数的变化、气势的积累,整个人和外界似乎失去了一切联络,浑然如一体,天地与他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