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位妇人,巫云试探着地问道:
“普鲁他…什么时候不在的?”
妇人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
“就是今天上午…呜呜呜…”
不会错的,就是那位跳楼小哥的母亲。
这…也太巧了。
走过来,巫云蹲在了妇人身旁:
“为什么…他会突然想不开?”
妇人抽泣着说:
“呜呜呜,可能是因为之前他在坦纳·莱瑟议员老爷家的蒸汽鞣革工坊工作,染上了怪病的关系吧…(tanner-Leather|鞣革工+皮革)
“…这之后,他参加征兵也没通过,后来病情加重,工作也丢了,在床上休息了几年。
“好不容易感觉身体好些了,他才鼓起勇气,穿上不舍得穿的新衣服去找工作,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事…呜呜呜…”
“唉,节哀顺变。”拍拍妇人的肩膀,巫云也很无奈。
他不会说那位萍水相逢的老哥心理脆弱之类的话,因为普通人和缠绵病榻多年的人之间,承受能力根本就不一样。
对于常年被困病痛的人来说,哪怕是活着…都是一种勇气。
“男爵大人,你真是个好人…难道…您认识普鲁吗?您到底是…”看着脸色沉痛的巫云,妇人疑惑地问。
巫云点点头:“我叫巫云,额…算不上认识吧,但今天早上我确实看到了他…嗯…。”
“普鲁哥哥!呜呜呜!”说着说着,那小女孩抱着妈妈哭了起来。
巫云摸了摸她的脑袋:
“莫哭莫哭,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嘶溜,我叫茜茜,嘶溜,是爱娃的女儿。”
“那…真是让你看到不体面的地方了…”说着说着,这位叫爱娃的妇人突然露出了个奇怪的笑容,
“还好,『哥布林运动』的人送信给我,让我不要声张这件事,还给我带了一笔捂嘴费…”
巫云听了,感觉有点不舒服。
对儿子去世的伤心程度,居然是一笔钱就能打发的么。
不过,他很快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爱娃女士,你丈夫是什么时候不在的?”
“唉,大概是茜茜刚出生不久吧…也是工厂事故…
“作为补偿的一部分,那位老板一次过给我们付了十年房租作为安家费,没想到…
“这下,搞不好我们只能去『四铜鹰棺材旅馆』睡了。”
巫云听了,疑惑地看向了身旁的记者克薇尔:
“『四铜鹰棺材旅馆』?那是什么?”
这位靓丽的女记者解释道:
“嗯,是这样的,因为城内有大量蒸汽管道的关系,木材加工行业还是很多的。
“其中又因为几百年的传承,所以棺材厂特别多…
“但是摆放棺材,静置到其风干这个过程很占地方,所以有这些老板想出了把棺材当旅馆租出去。
“租金是四铜鹰一晚,所以也叫『四铜鹰棺材旅馆』。”
点点头,巫云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