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魏公公趁机说道:“张师傅,你可不知道这些士绅多有钱,他们存钱,那是一车车的金银去存啊!”
“凭着朝廷的天威从海外赚足了金银,却不给朝廷孝敬,这些士绅的心都坏了!”
显然,魏公公手下的东厂番子探查到了不少消息啊。
从西苑出来,张好古忽然瞥见一个有些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个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少爷,看什么呢?”
张安有些不知所然。
“没事,去吏部吧,走了走了。”
张好古笑着说道。
不明所以的张安挠了挠头,跟在张好古后面慢悠悠的走着,他怎么总感觉自家少爷有点事呢?
张好古在吏部待了还没几刻钟,小吏就来通报,说是钱谦益来了。
“来的还真快,快请钱相进来。”
张好古说着起身去迎接,走到正堂时就看到一副好相貌的钱谦益迎面走来:“元辅,老夫过来叨扰了。”
“钱相客气了,你我之间这就生分了,快请。”
张好古也是很热情的邀请钱谦益。
两盏清茶端茶上,鸟鸟水雾升腾,茶香开始飘溢。
“这茶,不一般啊!”
钱谦益眼前一亮,这等好茶,他之前可享受不到。
“说是什么四川的茶,我也不太懂,下面人知道我喜欢喝点茶,就给我送来几两。”
张好古说的很澹然。
钱谦益看着张好古,眼中是说不完的羡慕,二十八岁的当朝首辅,担任首辅七载,治得大明国强民富,这般尊崇的人物,想要什么真的就是一个念头,他也想体会这样的风光。
毕竟起码没有人专门为了他这个内阁阁老,去四川收购这等好茶,这茶一钱,价值多少他都不敢去想。
“钱相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张好古笑眯眯的看着钱谦益。
钱谦益回过神来,笑呵呵的捋了下胡子:“老夫来找元辅,为的是一件大事。”
“近日民间舆论,元辅也都知道,而朝堂上的百官上奏,元辅有何看法啊?”
张好古沉吟着:“征讨红夷人这事啊,南洋的红夷人固然可恶,但眼下他们已经乞和了,朝廷也已经在讨论从礼部挑选合适人选去和红夷人讨论此事。
南洋之地,形势错综复杂,诸国关系混乱,又有泰西之地的尼德兰人,也就是红夷人,还有弗朗机人”
“这南洋的环境这么复杂,其气候又酷热难耐,多雨水,朝廷眼下以火器为主,火药可不能遇湿,更何况其气候非北方军士所能适应,兵戈不能轻动啊。”
“依我之见,既然红夷人已经投降了,还给了赔偿的款子,那放他们一马也未尝不可,毕竟人家远在泰西之地,万里迢迢来大明做生意,冤家宜解不宜结啊。”
钱谦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张好古,这话是你张好古能说出来的?
当初打辽东,打蒙古,打安南,在国内杀人的时候,你张好古多硬气?杀得那叫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眼下面对泰西蛮夷,你告诉我冤家宜解不宜结?
钱谦益搞不懂张好古在想什么了。
民间的舆情推动显然不只是东南沿海那些士绅官宦在推动,这一点他钱谦益无比确认